於是當正主出現時,穆一還沒起來,不是她太懶了,而是正主太急了,那麼晚把她綁來,還想她早起,是不是太過了。
“穆一。”這小姑娘是不是心太大了,被綁了,關了,還能睡得著。
穆一醒了,坐起來看一眼來人,一點也意外,隨後下了床,進了洗漱間,一番操作弄得來人根本沒了脾氣。
可是再沒脾氣,也得受著,誰讓他求人呢,來到客廳裡坐下,等待小姑娘出來。
穆一的動作很快,習慣了,也不要人來請,直接在那人對面坐了下來。“說吧。”
“先吃早飯。”他想盡量得表現得友好一點。
穆一也不客氣,把麵包撕開放進嘴裡,又喝了杯溫水,至於牛奶,在外,她看不到底的東西是不會碰的。
“穆一,幫幫舅舅。”來人是盧雲樺。
“怎麼幫?”見到了人,穆一更淡定了。
“借點錢給舅舅。”盧雲樺的這是真急了,否則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你看我有錢嗎?還是說那些年給我的生活費,你想全拿回去。”十一歲前的生活費,她都用了,十一歲後,她便沒有動過。
可一年十萬塊錢,七年,七十萬,估計沒多大用吧。這是明面上的帳,大家都會算,至於別的,呵呵。
盧雲樺捏了一下手指,正是因為他看到那筆錢沒有動過,才懷疑穆一手中還有別的來源。
“穆一,你這回幫了我,只會對你有利無害。”
“盧先生,你真的很奇怪,憑什麼認定我就能幫到你。”穆一閒閒得坐著,開始打量這個地方,這裡是盧家的一處別墅,是曾外祖父最後養老的地方。
母親從那個地方被接回來後,便被曾外祖父送到了那個偏僻的地方養著,避人耳目,在那裡生了她。讓她長到了十一歲。
而這裡,他明面上的產業,就這樣被擱置著,遺囑中是給了母親,可是母親並沒有過戶到自己名下去,這種跨了界的資產,處理起來太麻煩了,穆一便沒管了。
沒想到第一次踏進這個大門,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是不是代表經過這一切,是得處理了?她有些神遊天外,盧雲樺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若三天內他湊不出一千萬來,他便什麼都沒有了。這房子倒是值這個數,可也得他有處理權啊。
“明人不說暗話,只說你曾外祖父留給你的那些東西在哪,取一兩件的,幫舅舅渡過難關便好了。”老爺子愛收藏,什麼都收藏,梅校長那幅畫便過了百萬,那還是普通的。
“曾外祖父?我沒見過,怎會有東西給我?”穆一覺得眼前這人真的很好笑,盧家算起來是對他有恩了,他不報就算了,不照顧她,完成母親囑託也算了,怎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提這種要求。
“再說,盧家的產業不都是在你們手中嗎,好好經營,你們幾輩子都不用愁了。”在這個地方,穆一還不太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儘量在提醒這人要有點良知,母親也好,曾外祖父也好,對他們兄妹真的仁之義盡了。
“穆一,別扯這些了,是,我承認,我與你小姨是對不起你,對你照顧得不到位,可我們那時也沒孩子,也不懂啊,只知道請人照顧你,哪知會是這樣……”
“怎樣?”穆一打斷了他的話,反問。
盧雲樺卡住了,他還真不知是怎樣,只知這孩子長大了。
“你瞧,你母親不在了,這世上也就我們最親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盧雲樺儘量好脾氣得勸,說得他嘴都疼了,口裡燎起來的火泡,估計又大了不少。
“親人?我身上還有盧家四分之一的血脈,你有幾分?”穆一的問題讓盧雲樺漲紅了臉。“當初,盧家認下你為幹孫子,什麼目的,你應該很清楚。”
穆一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可已到了這,又在這麼個環境裡,她想替這裡的主人問上兩句。
“曾外祖父沒有虧待過你,我母親應該也很信任你,可到了最後,把我這一個孤子託付給你,又是怎樣了呢?”穆一說得很平靜,平靜得好像同她沒有任何關係。
“舅舅解釋過了,那時我在管產業,你小姨管的你的生活,我不知道啊。”盧雲樺仍在把自己往外摘。
“是,你是不知道,所以你在我十一歲時簽了字,在我滿十八歲時,簽了脫離關係的法律文書。”這些人是不是記性太差了,非要她一而再再而三得強調這些事。
“親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盧雲樺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穆一冷笑,不說話了,她已經替曾外祖父問過了,這人不悔改,她就不客氣了。
她的冷笑,讓盧雲樺覺得也沒必要好好說了,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穆一,你弄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沒有。”
穆一不說話,只是拿眼看著他。
“別以為沒把你綁起來,便沒事了,這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這錢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穆一聽到了這麼一句滿意了,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