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英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她又搖了搖頭。
陪姐夫在福興大隊養傷的時候,聽華師培提到過極其類似的名字。說那是鳳池老人的看家本領,不過名字叫做“冰魄銀針”,不是“冰魄神針”。
丁小虎臊得滿臉通紅,他撓了撓頭皮訥訥地說:“嘻嘻嘻,什麼事都瞞不過奶奶,確實叫做冰魄銀針,是我把它改成冰魄神針的。”
一句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左青青更是掐住了他的腰眼子,狠狠地瞪了他幾眼。
根據藥王心經上面的記載,冰魄銀針起源於岐伯,就是跟黃帝爺爺並稱岐黃之術的那位上古高人。
沒想到現代社會里也有人懂得這門針灸之法,丁小虎不由得對那位鳳池老人更加好奇起來。
然而比他更加驚奇的是趙紅英奶奶,聽姐夫說,他被宣傳隊的人折磨奄奄一息,在養牛的竹棚棚裡整整昏睡了三天四夜。是鳳池老人讓他起死回生,用的正是冰魄銀針之法。
眼前的小夥子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怎麼懂得如此高深的針法?
前幾日給範五福媳婦兒接生的手法神乎其神,昨天又把六名中了肉毒毒素的村民從鬼門關裡硬生生拉了回來。
難不成他是天神下凡?
丁小虎看出了趙紅英奶奶的疑惑,他大手一擺說道:“奶奶,其實肉毒毒素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爺爺傳下來的上古醫術裡面早就記載過了。只要喝了七星草熬出來的湯汁,到時候我把冰魄銀針的行針之法告訴您,解這種毒就跟玩兒似的。”
“告訴我?”趙紅英指著自己的鼻子尖兒,差一點從木凳子上倒下來。
範德彪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他奶奶的胳膊,趙紅英這才沒有發生危險。
丁小虎嘿嘿一笑,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他發現這個老太太挺好玩兒的,怪不得能培養出範德彪這樣的奇人。
“是啊,只要記住幾句行針心法,再把人身上的穴道記熟了,冰魄銀針不是特別難。”
說完這句話,他吩咐李麗真趕緊開飯,吃完晚飯要給奶奶詳細講解冰魄銀針的行針之法。
出乎丁小虎意料的是,趙紅英奶奶的記憶力強到了驚人的地步。晚飯吃完後,僅僅用了兩個小時,趙紅英奶奶不僅學會了冰魄銀針之法,還把人身上的七百零二個主要穴道記得清清楚楚。
“奶奶您真是太神奇了,比我們年輕人的記性都好。”
丁小虎情不自禁地雙挑大拇指,稱讚趙紅英是千載難逢的中醫聖手。
羞得趙紅英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在師父面前,奶奶怎麼好意思自吹自擂呀。”
“喲吼?難道奶奶還有其他更加駭人聽聞的英雄記錄?”這回輪到丁小虎驚訝了,老奶奶話中有話,明面上的謙虛,實際上心裡面正在不以為然。
果不其然,趙紅英頗為自負地笑了笑說:“奶奶孃家呀,這方面的基因比較強大,確實有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小時候跟姐姐往撲克牌,六副牌混在一起,先讓奶奶看一遍,你再把撲克牌合起來,我能按照順序叫出這些撲克牌上的內容,一張不差。”
“不可能。”左青青第一個叫了起來。
她跟豹哥去賭場裡玩過撲克牌,就連豹哥那種老·江湖,也只能記住一副撲克牌的牌點,而且是在極其安靜專注的環境下。
範德彪更加不相信,大手搖得跟風車似的,撲稜著大黑腦袋嚷嚷道:“奶奶是個大騙子,大家別聽她忽悠。”
趙紅英佯裝發怒,一巴掌抽在範德彪的屁股蛋兒上:“奶奶忽悠?讓你說奶奶忽悠,讓你說奶奶忽悠。”
李麗真躲在一旁捂著嘴巴偷笑。
趙紅英奶奶不樂意了,在李麗真的腦袋上做了個揪耳朵的假動作:“真丫頭你也跟著胡鬧?去,進屋把撲克牌拿出來,奶奶當場讓你們這幫小皮娃娃開開眼。”
李麗真捂著耳朵,裝出耳朵被人揪住的樣子,起身要往裡屋走。
“我去買新的。”
範德彪大吼一聲,震得屋頂上的瓦片嗡嗡作響。
丁小虎正想拉住他,渾小子已經冒著雨跑出去了。
五分鐘後,範德彪拎著個溼漉漉的朔料袋進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子,從塑膠袋裡掏出六副嶄新的撲克牌,丟到桌子上說:“哈哈哈,奶奶你就等著丟臉吧。麗真你往邊上坐點,不要作弊。”
“我作弊?我是作弊的人嗎?”
被範德彪事先拆穿,李麗真的臉上掛不住了,揪住範德彪的耳朵一個勁地扭。
一眾年輕人哈哈大笑,收拾桌子,等著欣賞老奶奶的驚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