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運抱著她看花:“二妹,你晚上要和母親睡,以後大了自己睡,總要和嫂嫂睡,哥哥可睡在哪裡?”
謝雨霖吐舌頭:“雨霖要和嫂嫂睡,哥哥大了自己睡。”說完,掙扎著下地,謝運回到房裡,二姑娘後腳就到,拿著她的大玩具,把謝運往外面趕:“哥哥大了,自己睡。”
謝運抱怨曾寶蓮:“看你把她慣的,我怎麼辦?”
曾寶蓮只是笑,二妹是個福星,親眼見到她出生那天降雨,曾寶蓮深信不疑,就是她有孕,也是過生日的前一個月,謝雨霖認真的對她說:“雨霖要妹妹,不要哥哥。”
丫頭們糾正:“少夫人只能給二姑娘侄子侄女。”
三週歲的謝雨霖立即道:“要侄女兒,不要侄子。”驚的容氏問左右:“你們誰教過她侄女和侄子的區別?”
都沒有。
小孩子嘴裡有時候出來幾句話,往往出人意料。第二個月,曾寶蓮就有了。
謝雨霖更加不能賴在嫂嫂房裡,對哥哥的怨氣一大把,親戚們想要她說好話:“二姑娘,說要侄子。”
“侄女兒!”二姑娘大叫,晚上鎮西侯回來,也是這樣大叫,鎮西侯氣得臉色都變了。
容氏從沒有見過他這樣生氣,一般只有為公事才會這樣,忙讓抱走謝雨霖,柔聲地勸他:“媳婦還小呢,侯爺別把他們嚇到,先生下孫女兒也行,再說我像是也看明白,曾家二姑娘這麼大的年紀不出嫁,我給她相看兩個,又讓兒子攔下來,兒子媳婦早有準備,侯爺不必擔心。”
鎮西侯看看妻子懇切的眼神,回想當年自己被父親逼著生兒子,那苦彷彿還在眼部。
可當時是不理解,現在侯爺理解家裡的苦心,他沒法解釋,一甩袖子不在這裡呆了,往書房睡去了。
容氏嘆氣,抱謝雨霖在膝上,耐心地教她一個晚上:“打明兒起,說侄子,不說侄女兒這話,給你好花兒戴。”
曾寶蓮有孕,容氏管家,謝雨霖第二天苦著小臉兒出現在曾寶蓮面前,難得閒下來的曾寶蓮抱她是不行,哄她玩正是時候。
曾寶蓮想了一夜,打算讓小姑子改變對哥哥的怨氣,就看到這一張小苦臉兒,曾寶蓮嚇一大跳。
想好的話拋開:“二妹,都是哥哥不好,二妹最好,二妹不要哭啊,”
“嗚,父親讓我要侄子,我只想要侄女兒,嗚......”
曾寶蓮無形中多出來壓力,本來有孕是開心的事情,謝運也安慰她,這一胎生女,就和二妹作伴,免得她總是晚上要往這裡睡,下一胎再生兒子就是。
再說二姑娘紫芳還沒有出嫁。
謝雨霖的話轉達鎮西侯的期待,曾寶蓮不安起來,沒有人的地方又內心不平,悄悄地和自己肚子說話。
“祖父是不是偏心太過?你就是個女兒,母親也疼你。母親小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好的家境,你生出來啊,有二姑作伴,祖母會疼你的。”
這個姑娘生在正月裡,西疆慶賀新年,又慶賀謝家孫子輩的出生,整個西疆喜氣洋洋。
只有容氏母子婆媳三個人不敢很高興,鎮西侯的那個臉色看不出多不痛快,不過也不是高興的模樣。
二姑娘最高興,她得到想要的侄女兒,侄女兒好,哥哥不好。
曾家也高興,要求不要太高,能生就好,能生就有下一胎,不過看到侯爺臉色,都有感覺,也悄悄的高興。
謝運不敢指望父親應酬客人,女兒出生那天,滿月還是百天,都由謝運自己應酬,容氏也認為侯爺過了,暗暗生氣的她操持孫女兒百天,辦得相當隆重,比二姑娘的百天還要多些東西。
這不是祖母偏心,這是有說法的,還沒有起名字的大姐兒是鎮西侯府第一個孫子。
秦先生不敢見侯爺,難怪侯爺不相信他的卦,原來他的卦真的不準。
鎮西侯還真沒有想到他身上,侯爺在書房裡看密信,京裡那位自從中刀,這幾年病病歪歪的,表面上已經挾制不住三位殿下。
三位殿下公然的分文錢糧不給,磨刀霍霍之心露在表面。
不過呢,君臣之分根深蒂固,他們不敢,只是等著傳來惡耗。
鎮西侯陷入沉思,如果惡耗傳來,他應該怎麼辦?
扶其中一位上位,胡扯!
壓根兒不可能。
謝運打門簾子進來,陪笑道:“父親,宮裡娘娘賞賜到了,請您出去迎接。”
否則的話,謝運不敢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