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項山嘴角笑意更甚,輕鬆道:
“放心吧。曲靜妻子是楊家大女兒,算得上皇親國戚。被我下套之後,如今整日擔驚受怕被自家妻子發現,想盡了辦法籌措銀兩脫身。此時的曲靜,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我編幾句瞎話,說能夠幫他籌些銀子,他便對我信任無比,不生半點疑心。再加上你的人配合,絕不可能出現問題的!”
《天阿降臨》
此時的項山,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神采飛揚,格外精神。
以家奴的身份,欺瞞主家,並且假借主家威望,以此操弄朝中大員,地方官府。這聽起來,似乎很是不可思議。
但轉念一想,項山身為管家,為曲家效力多年,曲家上下自然不會輕易對其有所懷疑,輕而易舉地便能夠給曲靜下套。
曲靜此時心中憂愁著急,自然能夠被項山所趁。以籌措銀子的名義,得到曲靜的隨身印信,書信簽名也是無比輕鬆。
如此一來,藉助曲家威望,取信朝中大員,相互串聯勾結,這些操作自然也便不難完成了!
“呵呵……”對面那人,莫名地笑了幾聲,然後道:
“好,只待事成,你便可入我繡衣使當差。而你的兒子,也可被保舉為六百石官身。成年之後,即可入仕為官。你到時候領著妻子兒女前往我大夏,便能得脫白身,一躍而成官宦之家了!”
聽聞對面那人的承諾,項山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渴望。
為人家奴,便是再威風,也不過是依仗主家的勢力罷了,不會被任何人高看一眼。而只要主家一朝有所不滿,便會自雲間墮下。
想要超越自身的階級,想要讓人高看一眼,便是項山心中的野欲。
二人交談完畢,項山心情相當不錯,緩步走出房間。
門口守衛的面無表情,高大魁梧的漢子,身形挺立,便是項山自身旁走過,亦是目不斜視。
項山剛走幾步,忽然瞥見漢子對自己視若無睹,眉頭一皺,當即腳步一滯,雙目緊緊地看著這名漢子。
漢子神情依舊淡漠,默然無語,只當面前站著的項山是空氣,徑直無視。
這幅對自己無視的模樣,讓項山心中莫名窩火。
不過項山此時,卻是沒有發作。反而眼皮一動,在身上摸索幾下,然後在腰間找到一塊玉佩,然後毫不在意地隨手塞到了漢子的胸前。
他鼻孔朝天,輕哼一聲,然後露出讓人莫名厭惡的笑容,傲然道:
“賞你的!”
說罷,轉身便離去。
漢子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反應。
他看著項山大搖大擺離去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冷意。
“等事成,可讓你親自動手。這等小人,還想入我繡衣使效力?白日做夢!”那道深沉的聲音,在漢子身後響起。
冷臉漢子聞言,眉宇之間稍稍舒緩,低頭悶聲道:
“謝大人!”
此時的項山,對於身後二人的交談,毫不知曉,腳步輕快地坐上了馬車。
此時,已經是深夜,夜色深邃,烏雲遮月。
巡防營已然開始例行巡視宵禁,迎面便和剛出來的馬車撞上
有將士當即上前攔下馬車,還不待張口呵斥盤問,卻當即注意到車伕手中提著的,寫著“曲”字的燈籠。
這個“曲”,明眼人一看便知,正是當今尚書令曲誠的曲家。
“幫著主家臨時辦事,還請諸位將軍行個方便!”車伕跳下馬車,神態從容,語氣客氣,不卑不亢地道。
為首的巡防營將領仔細地看了眼車伕手中的燈籠,沒有說話,只是朝馬車之中不斷張望著。
車伕見狀,當即明白,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