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萌這才發現,樓梯上和大廳裡全是黑衣侍從,不過,許群奕卻不見蹤影。
她狐疑的目光轉啊轉,轉回到了他身上,定住,卻不說話。
君維安低頭,便看到她清亮的眸中藏著的疑惑,主動解釋:“我收到李叔捎回的信,見你說要去安城找千葉醉,覺得奇怪便帶著人過來了,欒和之閒要在那兒善後。”
“我去安城找千葉醉哪裡奇怪了?”蘇軟萌再次推他。
“嗯?你沒覺得奇怪,為何還在信末提一句,張暖寫的信字跡略有不同?”君維安悶笑,緊擁著她哄道,“讓你生氣,是我的錯,只是……小萌,你若心裡不舒服,任打任罵,就是不能賭氣用自己去作餌置身危險,知道嗎?”
“誰要作餌了。”蘇軟萌掙不開,只好改變方案,伸手掐住了他腰間的軟肉,很不客氣的用力,“我真是找藥去的,才不是為了你生氣跑出去,別自作多情。”
“是是是,是我想多了。”君維安無奈的嘆氣,任由她發洩。
沒辦法,這件事確實也是他太自負,又一時心急,中了計。
當然,也是他沒料到千葉醉會這麼霸道。
醒來後,他也一陣後怕。
差一點,他就入了局。
差一點,他就要永遠失去她。
她之前說的話,他從來都沒懷疑過。
也正因此,發現信裡的疑點後,他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許群奕和葉之閒的自薦,親自帶著人追了出來。
在那一瞬,他有種感覺,這次若是不親自出來,他說好的媳婦兒就要飛了。
到了這兒,他就更慶幸自己來得及時了,只不過,在外面處理了一些人,花了些工夫,還是讓她受了些委屈。
想到這兒,他心裡的愧疚更深,也就更縱容她的小動作。
再重的傷也受過,媳婦兒的這點兒力道,根本就是撓癢癢。
蘇軟萌掐了一會兒,見他不反抗,反而一臉笑意,頓時沒了興趣,鬆了手:“你鬆開,那人用的是離息蓮,久了真會出人命的。”
“離息蓮?”君維安這才鬆開,皺眉問,“可是你要尋的那些?”
“我確定不了。”蘇軟萌搖頭,拿出剛收的解藥走向隔壁。
君維安站在原地,目光掃向她方才出來的房間。
屋裡一片狼藉,門口還撲著一個戴著半副面具的黑衣人。
他走上前,緩緩蹲下,盯著那人的臉細看了兩眼,桃花眸瞬間眯了起來,原本還上勾著的唇也繃得直直的,整個人如同寒冰包裹,冷洌中帶著殺氣。
這個人,中了她的迷藥,頸間還扎著她的針。
眼見這針扎入的角度和力道,分明是在離她極近的地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的招。
而這樣的夜,屋裡狼藉遍佈的地方,是那張床榻!
君維安緩緩起身,隨意的抬手勾了勾手指。
“殿下。”立即有侍從上前。
“弄醒他,挖完訊息後……”君維安輕飄飄的說著,順勢抱起了白球,往蘇軟萌那邊走,“讓他知曉知曉,什麼人能動,什麼人就算只是動個念頭,也會萬劫不復。”
千葉醉的解方,藥典裡有。
可是這離息蓮,蘇軟萌雖然親身經歷過,卻也是毫無頭緒的。
她不知道這東西耽擱久了,會不會給身體留下什麼後遺症,所以,到了隔壁,便掏出了那瓶火一樣的解藥,拔開了木塞靠近了橙露等人鼻子前,一邊觀察著幾個人的反應。
橙露醒得最快,其次是田小翠,再是忍冬,身體不適的小雨則足足燻了一刻鐘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