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深呼了幾口氣,瞳孔逐漸擴散。
那晚,她伺候蔣苗裔入睡,習慣性過來看看小少爺的情況。誰知剛到水榭,就看到一群鬼鬼祟祟的蚊子精嗡嗡飛過,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梨園有蔣苗裔設下的符印,這些蚊子精竟然膽大包天闖進來,府內上下都沒有察覺,看來是有備而來。
她沒驚動任何人,尾隨其後。
蚊子精輕車熟路到了緘默樓,留幾個守門,其餘都溜進帝居的房間,看樣子目的就是他。
她直接衝上去用猴爪一撈一碾,瞬間消滅了大半。本以為它們會狼狽逃躥,誰知突然眥牙目裂,抱成一團,成了一記拳頭,向她猛砸過來。
她急中生智,扯下廊沿上的羊角燈,猛甩過去,蚊子精死傷慘重。她逮住它們,凶神惡煞逼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這你可管不著!”
說話的應該是領頭者,驅動不知從哪裡來的邪力,猝不及防攻擊她,給其他的嘍嘍爭取時間,“今天的任務完不成,整個蚊子家族都會被消滅!為了家族的榮譽,大家拼了!”
受了鼓舞的蚊子精們像開了掛一般,沒多久就將帝居運走,她急得不行,用暗號召集全府的人,再後來,領頭牽制她的蚊子精打算以同歸於盡的方式,讓她再無追擊的機會。
她死裡逃生,卻看到遍地是廢墟的梨園,心頭一片慼慼然。
“也就是說,連您也不知道老太君和我哥去了哪裡?”
秋蘭呼了口濁氣,點點頭。
“那可怎麼辦?咱們千辛萬苦找到根治疾病的辦法,可疾病卻被人帶走了,這算什麼事嘛!”
“不用氣餒。”
楚辭忽然開口,從斷木中撿起剛才因為騷亂而被擠掉的記者工作牌,眸光澄澈,“我們不去,不代表那個人不會不來找我們。”
拳臺上有一場勢均力敵的表演。
面露兇光的黑豹對抗額上刻有‘王’字的雄獅。
明炮聲響起,兩頭野獸互相進攻,死咬著彼此不放。稍有不慎,就會死在臺上。
臺下約摸十米的站臺下立了個人,剪裁得體的西裝,冷眼目視前方,悶聲不出,與周遭扯著嗓子呼嚎的叫囂聲格格不入。有血濺出,剛好落在他領口的白襯衫上。
這場賭上性命的殘忍對戰,最終以獅子的險勝結束。
這期間,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窄裙的女人走過來,遞過一方絲帕,二人只對視一眼,相繼離開這個只會拿性命做賭注的墮落賭場。
“路副教授看得還過癮嗎?”
“從我進入這裡開始,你們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我。我看得過不過癮,你們真的關心嗎?”
女人笑了笑:“讓每一個進入‘墮落天使’的生靈盡享極限趣味,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路副教授難道忘了,當初是如何加入‘墮落天使’的嗎?”
她推開一扇普通的大門,裡頭卻早已坐滿了人。晃過眼球的妖豔身體。上頭的五彩琉燈不停轉動,船過水無痕般打在裝了無數扇平面鏡上,折射出刺目的強光。
四周吞雲吐霧,無人關心路幽昧的出現,旁若無人玩著極限挑戰。
沒多久,肩上披著粉色水鑽外套的和芷慢悠悠進來,全場肅靜,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混雜其中的女人們不敢再放肆,抱頭蹲在牆角,身上還殘留著香氣逼人的肉汁味。郭彪舔著嘴,眯著眼滴溜轉,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和芷目不斜視,小口喝著牛奶,笑得純真無害:“諸位這幾天在我這兒玩得開心嗎?”
各種惡趣味的玩樂在‘墮落天使’應有盡有,簡直開闢了另一條新的玩味人生,用開心簡直不足以形容,堪稱人生達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