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盛將一眾侍女打發離開,只留下了衛兵,守衛在長廊上,隨後,他閃身消失在原地。
與浴池相連的寢室中,靜悄悄的一片。
窗戶開了一道縫隙,有風吹進來,將窗簾吹得輕輕晃蕩,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窗前。
修長的手指拉住窗沿,咔噠一聲合上,將夜風擋在了外面。
男子輕輕轉身,在一片昏暗中,目光幽幽地注視床上拱起的被團。
良久,他抬腳走了過去。
褪去靴子和外衣,他單膝壓住床墊,俯身靠近了那團被子,然後輕輕地,將被子拉開,露出底下已然熟睡的青年。
手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男子慢慢俯低身子,吻過他的額頭,他的鼻樑,最後落在他瑩潤的嘴唇上。
他含住那兩片唇瓣,小心翼翼地品嘗著。
司盛不敢太用力,怕會驚醒了對方。
明明,方才兩人做了那般親密的事情,但是卻唯獨只有親吻不可能。
因為那是隻有愛人之間才可以做的。
想到這,心中的苦澀,讓司盛不自覺用力了一些。
熟睡的青年不舒服地哼哼了一聲,有些醒過來的徵兆。
司盛一頓,心髒劇烈跳動。
此刻的他說不清是否該期待他醒來,然後發現他的心意,發現他做了如此多冒犯他的事。
可是青年並沒有醒來。
甚至微張口,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睡著了。
司盛望著他的睡顏,目光有些愣怔。
他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慢慢地彎起了唇角。
最後,他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兩人的身影。
……
令許思立意外的是,他這晚睡得還挺沉。
直到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他才睜開眼睛,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發呆。
話說起來……
這幕好眼熟啊。
許思立想起之前他暈在浴池的一幕,坐起身,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用手輕輕按住。
上次的淤青……
他抿了抿唇,起身換好衣服,出了宮殿。
接下來的幾日,因為那晚發生的事情,許思立每次遇到司盛都很別扭,躲了他一陣子後,才慢慢做到了坦然。
只是這時候,司盛已經離開了內城。
因為地方軍元素師制度改革的開始,需要他前往主持處理。
這次轟轟烈烈的改革,還是引起了小範圍內的反抗。
因為改革,觸犯了許多人的利益。
原本在地方軍享受豐厚補貼,又不用冒生命危險的元素師們,現在卻是要成為傭兵,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對於已然失去血性的人而言,無異於砸了他們的飯碗,還要送他們去死。
前線,並不是誰都願意去的!
不過,抗議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甚至引起了民眾強烈的嘲諷和抵制。
因為之前許思立演講的影片,已經在悄然間,傳遍了整個羅蘭德帝國,同時,溫季山還公佈了一組資料。
在前線作戰的軍隊,人數達到了100多萬,但超過一星的服役元素師卻只有7808人,還要分散在五大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