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堵得慌。
雲月顯然未察，說道，“早晚的事。”
說完，她就起了身，示意初柳進內室，且從懷中掏出了銀針，又說道，“正好今晚無事，而且你的傷也好了，咱們就把蠱毒祛了吧。再過幾日就該到時間了吧？”
“主子！”
雲月的前腳已經邁進了內室，而就在那時，完全猝不及防，但見初柳忽的就跪在了地上，使得雲月微愣。
轉身，雲月將眉頭緊皺，“你這是幹什麼...”雲月趕緊就往回折，將銀針塞回懷裡，雲月想將初柳給扶起來，初柳卻執意不起。
而且，她的眼眶已經變得晶瑩。
“奴婢該死！”匍匐在地上，初柳再也沒有將脊背給挺起來，很顯然，她是要坦白了。
實在沒有想到她會坦白。
本以為她會聽蕭辰的，將所有的事給爛在肚子裡。
雲月又扶了一次，“先起來。”
初柳依舊不起，幾近要將頭埋進土裡，說道，“主子，你就讓奴婢跪著吧！是奴婢對不起您！奴婢沒有臉起！”
“到底怎麼了？”雲月又將眉頭給擰了擰。
她站在初柳的跟前，看著初柳，眼眸也開始陷入一片漆黑。
四周的空氣彷彿一下子凝結。
所有的聲音也彷彿一下子消失。
雲月蹲在了初柳身旁，“你有話就說吧。”
“奴婢該死！”好一會兒初柳才開腔，卻只有這麼一句話，再往後的言語已經被淚水給湮沒，初柳的身子都在輕顫。
在燭光的映照中，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矮矮的，短短的，卻始終是重疊的。
雲月微微闔眸，說道，“是蕭辰猜中了，對嗎？”
初柳不說話，卻點了點頭。
雲月起身，咬了下唇，“起來說明白吧。”坐回到圓桌旁，雲月給自己倒了一碗茶，仰頭將它喝得精光。
這樣的訊息於她而言沒有震驚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雲月將茶碗放回到桌子上，一瞬不瞬的睨著初柳，吸了一口氣，再次開腔，“說吧。”
初柳並沒有起身，她沒有臉起，她只是轉了個身。
驀的咬唇，又沉默了良久，初柳才實話實說，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當然，也包括昨夜的事。
涼州城的欒家是真的，她在欒家少東家那裡受到的虐待也是真的，只有她與萬殺門的脫離是假的，亦真亦假，怪不得聽雨樓沒有查出異樣。
她的任務就是從雲月的身上找到冥珠。
冥珠...
沉寂了許久的冥珠被複提，雲月的唇畔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笑意很是複雜，說道，“沒有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又輪到它上場了。”
“初柳，我知道你從來沒有背叛過我，所以我原諒你，但是不能再有隱瞞，你還知道什麼...”雲月朝著初柳問道。
初柳一怔。
房間裡又開始陷入一片安靜。
她沉默了好半晌的時間才抬起眼梢望向雲月，很不確信的問道，“主子，你剛剛說...原諒...？”
原諒...
初柳的唇反反覆覆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眼底落著掩不住的驚喜，“主子，你真的原諒我了嗎...你真的不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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