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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被抓
“嗡——”
計程車發出一聲轟鳴，瞬間發動。斜對面的車再次開槍，子彈打在前擋風玻璃上，碎裂出一片蛛網紋。於東城以一個極為別扭的姿勢彎腰躲避，同時猛打方向盤，讓車身扭動起來，盡量避開射來的子彈。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呼吸聲。
剛才槍聲密集，環境嘈雜，他一直沒注意到。現在車子已經啟動，槍聲被隔絕在車外，他因為躲避子彈，身體被迫貼近了主駕駛位，這才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呼吸聲。
難道司機還沒死？中彈了，但還有一口氣？
他還沒來得及慶幸，下一刻，一種強烈的不對勁感湧上心頭。
如果還有氣，普通人面臨這種境況，求生的本能驅使下，不可能連一聲求救，甚至一聲呻吟都沒有。
一道寒光閃過，於東城來不及躲避，只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插了進去。
他猛地回頭，對上了那個“司機”嘲諷的眼神。那眼神冰冷而殘酷，哪裡還有半分垂死掙紮的模樣？他瞬間反應過來，剛才司機胸口炸開的，根本不是真的血，只是一個偽裝的血包！
那個假司機獰笑一聲，試圖將插在於東城腹部的刀子拔出來。於東城忍著劇痛，一把死死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拔出刀刃——刀子一旦拔出，鮮血會立刻噴湧而出，流血不止。
這麼一爭執，車子瞬間失控了。計程車發出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在馬路上畫出一道歪七扭八的軌跡，開出十幾米後，一個急促的漂移，車身打橫，猛地停在了路中。
此時天氣幹燥，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還有地面被摩擦揚起的飛濺塵土，遮蔽了部分視線。
車子停在路中，車內突然沒了動靜。或許是忌憚於東城手上可能也有槍，原先追趕的幾輛車逐漸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靠近。
而主駕駛的車門，卻突然開了，一個血淋淋的人被丟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
所有槍口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對準了這個被丟出來的身影。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瞬間，停在路中的計程車再次發出轟鳴，以一個瀟灑而又刁鑽的角度，猛地往後倒車，迅速躲開了逐漸形成的包圍圈。接著，一個利落的大轉彎，車頭調轉，油門踩到底，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前飛馳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中。
飛馳的計程車內。
蕭南陌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隨意地在褲子上擦了擦，甩掉沾染上的粘稠鮮血。
副駕駛位上，於東城靠在椅背上，臉色有些蒼白，腹部插著刀，正緩緩喘著氣。
半分鐘前，那個假司機在於東城腹部插了一刀後，第一下沒拔出，便不再糾結，又摸出了第二把刀。但還沒等他拿穩這把刀，坐在後座的蕭南陌已經閃電般伸出手，卡住了他的手腕，奪下了刀。
蕭南陌奪刀後沒有片刻猶豫，幹脆利落地就往假司機的脖子上一抹。血花瞬間飆出，假司機身體一僵，便沒了氣息。
與此同時，車子已經完全失控，正在原地旋轉。蕭南陌卻像是完全不受影響，平衡力極佳地從主駕駛和副駕駛之間的狹窄空隙溜到了前面，在車子旋轉的同時，一把控制住了方向盤。
接著，他迅速開啟主駕駛的車門，將假司機屍體一把推了出去，然後關上車門，調整方向，揚長而去。
……
車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蕭南陌微微側過頭，看向蜷縮著的於東城。
那雙總是清澈冷靜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霧，籠罩著一片死寂的空茫。
於東城腹部插著刀，冷汗浸濕了額發，臉色蒼白得像紙。劇痛讓他呼吸急促，但他還是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聲音因為虛弱而有些發飄：“阿林……別這麼看著我，怪瘮人的……嘶……跟你說個笑話，剛才那孫子……捅我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他要給我做闌尾炎手術……”
他一邊說著，一邊顫抖著手去摸口袋裡的手機，試圖撥號：“放心，我……我叫支援……”
“沒用的。”蕭南陌淡漠開口，“他既然算到我們會上車，車上肯定裝了遮蔽器。”
於東城撥號的手指僵在螢幕上，螢幕頂端果然沒有任何訊號標識。他連罵人的力氣都快沒了，只能無奈地把手機塞回口袋，用沉默變相承認了蕭南陌的判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