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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舊識
於東城收回證件，目光在前臺小姐臉上停留了片刻，聲音倒是溫和：“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位叫馮洛瑤的常客？”
前臺小姐胸前牌子上掛著個“李”字，看上去二十出頭，紮著簡單的馬尾，臉上還帶著點學生氣。
她點了點頭，語氣保持著職業化的禮貌：“馮小姐是我們這裡的會員，經常過來畫畫。她很有天賦，畫得很好的。”
“哦？經常來？大概多久來一次？每次待多久？”於東城隨意地靠在前臺上，一副閑聊的派頭。
“這個……馮小姐來的時間不太固定呢，有時候一週來兩三次，有時候隔一兩周才來。她一般會預定我們三號包廂，有時候一待就是一下午，或者晚上也待挺久。”
“三號包廂？”蕭南陌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打量著畫廊的佈局和陳設，這時突然插話，“我剛才看了一下，你們畫廊的公共區域都有監控，包廂裡好像沒有？”
小李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瞬，但很快調整過來：“是的，先生。包廂是為了保證客人的隱私。有些客人在這裡進行私人創作，或者跟委託人討論一些比較私密的設計方案，不希望被打擾。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也是對客人的尊重。”
“這樣啊。”於東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那馮小姐來這裡，通常都是一個人嗎？還是會和朋友一起？”
“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小李回答，“偶爾……好像也和同學一起來過，但次數不多。她們一般就在包廂裡畫畫，或者討論作業吧，具體我們也不會去打聽。”
這回答滴水不漏，聽上去合情合理。
“你們老闆，林深先生，他在嗎？我們想跟他聊聊。”於東城道。
小李的表情明顯猶豫了一下：“林老闆他……現在可能在忙……”
話音未落，一個沉穩的男聲從畫廊深處傳來：“小李，誰找我？”
伴隨著聲音，一個穿著深灰色亞麻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大概五十歲上下，身材中等，頭發打理得很整齊，鬢角處夾雜著些許銀絲，臉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神柔和而平靜，周身的氣質相當內斂。
他走到前臺，目光在於東城和蕭南陌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小李略顯緊張的臉上：“這兩位是？”
“林老闆，這兩位是……警察同志。”小李低聲回答。
林深聞言，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驚訝，只是微微頷首，轉向於東城和蕭南陌，語氣平和：“原來是警察同志，失禮了。不知道二位來我這小畫廊，有什麼事？”
於東城看著林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張臉，這副神態……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那種熟悉感揮之不去，卻又一時想不起具體的場景。
他一邊快速在腦海中搜尋著，一邊開口：“林老闆，我們來是想了解一下馮洛瑤的情況。”
“馮洛瑤？”林深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鏡片後的目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隨即恢複了平靜，“哦，那個星洲大學的小姑娘吧？我知道她，很有靈氣的一個孩子，經常來我這裡練習。怎麼，她出什麼事了嗎？”
“我們正在調查一個案子，需要了解她近期的活動情況。”於東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她最近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林深推了推眼鏡，略作思索：“我想想……大概是前天下午吧。她來取之前定製的一批畫框。”
“只是取畫框？”蕭南陌突然問，“沒進包廂畫畫？”
“是的，前天她行程似乎比較趕，拿了東西就走了，沒有停留。”
於東城盯著林深，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林深……林深……教畫畫的……
“林老闆，”於東城手指無意識地在前臺冰涼的臺面上敲了敲，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個男人，“我們查案子嘛，總得細致點。馮洛瑤是星洲大學藝術系的高材生，畫畫的地方多得是，學校畫室條件應該也不錯，怎麼會這麼頻繁地光顧您這兒，還總是一個人用包廂？”
林深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平靜無波，似乎完全沒聽出於東城話裡的試探。
“警官，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學校畫室人多眼雜，對於需要沉浸式創作的學生來說，未必是最佳選擇。我們這裡環境安靜，氛圍也好，三號包廂空間最大，光線也好，很多老顧客都喜歡預定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