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我死在你面前，你會不會覺得傷心？”
死？
聞言，慕鈞霆淡淡的笑了，沒錯，是笑。
彷彿是在笑她的自以為是，又像是在笑她那莫名堅持的固執。
“這個問題，我記得我之前回答過你。”
當然，唐音也一直深深的把那個答案烙印在心裡。
那天她問他，害不害怕她死掉，她死了，他會自責嗎？
而他的答案很無情——
他說，她死了，他不會惦記。
他不會為她傷心，難過。
他的心，比她想象的要硬。
唐音垂下眼簾，努力強裝著從容不迫的神色，試圖跟他說的更明白一點。
“這不同，那天我是想在你面前自殺死掉，而今天，我是因為……”唐音忽而有些難以啟齒。
慕鈞霆卻乾淨利落的接過她的話，“而今天，你是因為救我？”
唐音沒說話。
男人的眸色幽幽暗下了些許，但語氣仍舊沒什麼變化，“或許吧，或許會傷心一段時間，但終歸傷心不了一輩子，有可能一個月會淡忘，有可能一年，但你也知道我這顆心能冷硬到什麼程度，總之……不會太久的。”
除了知道他的心冷硬到什麼程度外，唐音還很清晰的知道他的一個性格特點——他不會撒謊。
所以那番雲淡風輕的回答，是真的。
聽到這個答案，唐音心裡如刀割一般的難受，但對於這樣的答案，她並不意外。
分明知道他的態度和心思，可還是有些執著的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會在餐廳，在我被捅了那一刀子後，你好像……很憤怒？”
她有問，他必答，也絲毫不遮掩什麼。
“在那樣的情況下憤怒，很奇怪？那不過是人之常情。再說當初是渺渺擋在我的跟前，如果沒有你，可能那刀子刺向的就是渺渺。”他的聲音似是被夜色壓得很低沉，很涼薄，“你要是因為渺渺而有個三長兩短，她可能會愧疚一輩子，那樣……我也會跟著難受，你明白嗎？。”
他的意思很簡單。
她要是因他而死，他或許會難受一個月，難受一年，但終歸不會太長久就把她淡忘。
但她要是因為徐渺渺而死，他興許會因為徐渺渺的愧疚而難受一輩子。
他不想讓徐渺渺揹負任何壓力，所以才會在她被那瘋子欺負的時候，衝了出來，以拼盡全力的方式，用殘忍而暴戾的手段將那個瘋子制服。
唐音閉上眼睛，將頭偏向另一側，不自在地避開他的視線。
“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你走吧，我沒事了。如果可以的話，給我點錢，就當是作為我救了徐小姐的補償，你看行嗎？我現在需要錢。”
說到這時，唐音反而是平靜的，就像是在跟他談一場交易。
這是她之前最不願跟慕鈞霆相處的一種方式。
交易……
她能拿來跟他交易的資本，無非就是他們之間的那麼點舊情，如果那些舊情在交易中一點點的被耗損，她跟他之間，也就徹底的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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