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的分身一路跟在張大秋身後。
雖然已經是深夜,可張大秋走得並不著急,依舊十分沉穩,而且他警覺性很高,但凡哪裡有點動靜,他都能立即戒備起來,顯然是個極有經驗且心思細密的番子。
分身心中更加謹慎,不敢往前多靠近幾步。
沒過多久,張大秋手中拿著的那包卷宗吸引了分身注意。
這東西他見過,但凡任公職者,在府衙都會留這麼一分卷宗,上面詳細記錄著個人的情況,他也不例外。
分身心中暗自忖度著。
這是誰的卷宗,難道是我的?
不對,這暗衛是專門來查他的,自己的資料恐怕要就記得滾熟,哪裡還需要到了雲州府才調資料。
可如果不是他的,還會是誰的?
分身很快肯定下來,就算不是他的卷宗,也肯定和他有關係,畢竟眼下看起來,這個暗衛是專為他來的。
要想辦法看看這是誰的卷宗,也好想明白這傢伙打算怎麼對付他。
分身一邊心中盤算著,一邊跟著張大秋來到城中的平民區。
張大秋來到一座悅來客棧,敲響門,很快掌櫃開門出來,熟絡地把張大秋迎了進去,顯然張大秋已經在這住了有一陣子了。
分身心中驚訝,沒想到這麼一個暗衛番子,竟然住在這樣不起眼的地方。
這悅來客棧裡住的多是往來客商,這年頭做生意的多作風儉樸,除非是那些繼承家業,不知當家艱難的後生,真正創立家業的商人,哪怕手裡有些錢,也捨不得花在住宿上,因此這悅來客棧並不是什麼高檔的地方。
張大秋進去後,掌櫃重新把門關好。
分身在外面徘徊一陣,估摸著張大秋已經回房去睡了,於是變化了容貌,走到門口敲了兩下。
很快掌櫃開門出來。
“馮捕頭,你老人家怎麼來了?”
掌櫃客氣道。
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這些衙門裡的差役,他們官不大,卻直接和他們這些生意人接觸,最能拿捏他們。
陳元心想,原來那傢伙叫馮捕頭,正好借你身份用用。
他這門變化神通,對高手不太靈光,可對掌櫃這種普通人,那真是真假莫辨。
“張大爺回來了?”
分身問道。
“回來了,回來了,”掌櫃忙道:“剛進房休息,我去給你老人家通報?”
“不用!”
分身忙攔下他,要真讓他把人叫下來,他不是露餡了?
“給我拿紙筆來,我給張大爺留張紙條,你立即上去交給張大爺。”
掌櫃奇怪道:“張大爺就在樓上,捕頭怎麼不親自上去見見他,有話當面說不好,反留紙條?”
分身臉一沉:“你知道什麼,再多問,小心你性命!”
掌櫃嚇了一跳,連忙閉嘴。
樓上的張大爺在這裡住了有四五天了,府裡的大人物接連來見他,掌櫃早就猜到那位恐怕身份非同一般,多半是京裡的大人物。
這種人身上秘密多的很,他這種小人物但凡聽去一點都要性命不保,最好是不聽不問,老實聽命就是。
於是掌櫃連忙返回櫃檯,將自己做賬的紙扯一張過來,連筆墨一起拿給分身。
分身提筆寫了兩個字,隨後將紙合起來,交給掌櫃道:“別偷看,不然小命不保,趕緊上樓去交給張大爺!”
說完轉身離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