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巽一抬眼,心中一冷,這個趙明端滿口的謊言。
王之煥收住了腳,冷冷一笑,他同樣不信,“不曾聽說?那你怎麼知道普智是個和尚?”
“聽這名字,自然是個和尚,難道他不是個和尚?那這個名字倒還奇怪的緊了!”趙明端不緊不慢的道。
王之煥覺得自己被繞了進去,可趙明端說的也沒有錯,他只得將腳從稜花門外收進來,點著頭捋了捋鬍子,“你說的也算有道理,只是我還沒有想好,這樣吧,我就先在這房家住一陣子,若我要投靠遼王,你再來接我走,這房家別的不說,伙食倒是不錯!”
這回房巽也想跳一起來了,她眼看著就要去京城,王之煥要住在這兒算怎麼回事情!
趙明端微微一笑,“在下等著道長的好訊息。”
在廚下的白露一聽到王之煥的闖進了正房,就急急的趕了來,正巧看到王之煥抬腳出門,連忙上前道,“道長,老爺不在,我家大小姐不過是個姑娘,還請道長莫要為難!我已吩咐了廚下,過會子讓表少爺陪您用飯,怎地道長這就要走?”
一說用飯,王之煥卻是將旁的忘了個乾淨,“不走不走,我還要住下呢!用飯?可有炸小黃魚?”
“自是有的,還有富貴樓的獅子頭和上好的女兒紅,道長一臉風塵,不如跟我去偏廳淨面?”幾句話將王之煥哄出了門,白露轉而驚訝的問房巽,“如今老爺太太都不在,這王先生又不在縣衙,到房家住可算怎麼回事?”可大小姐只有五歲,她話一出口又自說自劃的道,“我還是去問問穀雨姐姐吧!”著急忙慌的出了門。
房巽一直不曾開口,她仔細的回想著賈右府,卻只知道他配享太廟,卻不曾有後人。而叫普智的和尚這天下間多了去,她更是不知道。
趙明端說起王之煥來,勸房巽不要擔心,“王道長要住在房家,這是不放心你,等你去了京城,他自然會跟我走。他這種人,看著放蕩不羈,卻是極其重情重義……”
此時的王之煥正在偏廳,他不拘的盤坐在透著涼意的木製地板上,拿著三枚銅錢,抬手起卦。
半晌,王之煥對著眼前的銅錢,臉色灰敗,眼裡全是失望,他又將三枚銅錢抓起,重新起卦。
銅錢在手掌中晃動,王之煥心中默唸,足足搖了一柱香的功夫,方將銅錢灑下。
屋裡伺候的小丫鬟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王之煥起卦,斷卦,而後癱倒在地上。
“三十年前,是閏五月!”王之煥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失望,“閏五月……是我太過急燥,這一卦實是險,這幾年恐怕都要蟄伏了……”
待到見到了林長桐,他便上前道,“你就是那個林家的表少爺?你可是要帶著你妹妹回林家?我也同你一道去,我?我是房大人給你妹妹請的西席……”
林長桐退後一步,不可質信的看著眼前一身半舊道袍,卻穿著衙門常見的長靴的道士,實在想不出姑父怎麼給房巽請了這樣一個西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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