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巽驚訝的看著周振,王承恩不會無故開倉放糧,能說服王承恩開倉放糧,周鎮山定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我三哥說,如今陳閣老被那劉御史參了一本,說他違規僭越,正在家中思過,陛下怒極,正找不著他的大錯,若是王承恩此時出了什麼事兒,正是給了陛下藉口,到時候恐怕首當其衝倒黴的就是他了……”
“周叔叔讓你做什麼了?”周鎮山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要周振出面才去做說向,必然是有要求的。
“也沒什麼,我就跟他說了房大人和太太事……”
梅香沏了茶端過來,周振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金陵的事,敷衍了幾句,只說了些金陵疫病,富戶們都足不出戶的事,轉而卻勸起房巽來,“房家竟亂成這樣,若夫人知道,不知道怎麼傷心呢!你要打起精神來才好!你舅舅如今還被困在金陵,不然倒也能過來幫襯你……”
“我舅舅?”房巽疑惑不已,舅舅前幾日捎了訊息來,說因是糧商,此時不宜出金陵。
周振驚訝道,“你不知道嗎?他擅自給災民施粥,如今被王大人下了大獄。你表哥一得了信就要來看你,可城還沒出去就被那王大人抓了回去,說他運糧出城,乃是大罪。我找了我三哥這才將人放了出來,可兩人都進了牢獄,你舅舅如今還不能下床。他曾說他捎了訊息給你,你應知道才是!”
房巽叫了白露過來詢問。
白露也是一臉茫然,“舅姥爺不曾來信,只是派了個管事的捎了個口信,讓大小姐莫要難過,打起精神,太太必然會回來,又說等過些日子再來瞧大小姐……”
這是說舅舅怕自己著急,才將此事瞞了下來?
房巽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世舅舅只派了個管家來,大伯祖母每提起此事,就會提點自己,她的母家是多麼的無情,房巽悔恨不已。若是連崔嬤嬤都不清楚,那麼前世周鎮山定然也不知道此事,舅舅怕是花了大筆銀子受了許多苦才逃出生天,待到出了牢獄,自己早已經去了京城。
前世,自己出嫁,只有舅舅前來,而表哥一直不曾露面,房巽也曾問起,舅舅卻只是說都好,想來必是表哥也受了連累。
“我還得去縣衙一趟,進城都聽說你病了,我就先來了這裡……”
房巽送周振出門,“你放心,我會等母親回來!”
濛濛的雨線細細密密,院子裡的桃樹下滿是落葉,,裡頭的桃兒早已掉光,過不多久恐怕連枝椏都會禿了,可那桃樹在雨裡卻透著清新味道,待到明年的春天,依然會開著一樹的繁花。
“元元,你打起精神來,無論是誰不在了,你都要好好兒的。你舅舅過些日子就會過來帶你回金陵,我、我可能要先走一步。”走出院子的時候,周振回頭低聲的囑咐。
走在後面的梅香急急的道,“周公子,您要去哪兒?如今老爺太太蹤影全無,咱們姐兒在這處也就你一個親人了,若是你走了,姐兒怎麼辦?”
房巽同樣驚訝的抬起頭,可轉眼,她就明白了,不由又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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