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扶著青衣要起身的趙明端聽了這話,猛的坐起身來,驚喜的道,“您是說真的,您願意跟我去京城?您願意給吳先生看病?”說著卻咳嗽起來,青衣連忙拍著趙明端的背,幫著他挼胸口。
楊洵卻是想起什麼,回過頭來道,“聽說房家出了事,房夫人去定山寺祈福,一直不曾回來。趕明兒你陪我去房家瞧一瞧那丫頭怎麼樣了!你這麼大本事,去幫我找找人去!”
趙明端想起那個說話滴水不露的小姑娘,不過五、六歲,卻是一副大人的沉穩模樣。
能將楊老大夫請回京給吳先生看病,還多虧了她給自己提醒。
文無著急的從外院跑進來,慌張的道,“掌櫃的、掌櫃的……”
楊洵老臉一沉,不悅的罵道,“怎麼還叫掌櫃的!”
“哦,師、師父,那個、那個房家來請您過去,說是他家大小姐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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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銀針扎入嬌嫩的肌膚。
房巽嗯了一聲,轉醒過來。睜開眼,楊洵正在將銀針收入醫箱。
“醒了,醒了”是梅香驚喜的聲音。
“去跟穀雨姐姐說一聲,大小姐醒了,讓她放心……”是白露的聲音。
眼前的楊洵似也鬆了口氣,他擔心的看了看房巽,回頭道,“老朽先開個方子……”
“先生請……”
“你去把我的藥箱收拾好!”楊洵指著不遠處青衫小帽的小廝道,又對著眾人解釋,“這是我的徒弟,小七!”
梅香端了茶水過來,抬頭撇了一眼,只覺得那小廝有幾份眼熟。
“先生請!梅香一會送這位小哥出去……”白露帶了楊洵出去開方子。
房巽只覺得頭昏昏沉沉,她半閉了眼睛,想著自己如今的處境。
父親母親都失蹤了,上頭指派了吳主簿代替父親擔了縣令一職,可到如今金陵城仍然收著人頭稅,就算母親送去府衙糧食還能支援些日子,也夠吳主簿焦頭爛額的。
“大小姐、大小姐……”
梅香放了茶碗,上前呵斥道,“你幹什麼!”
“這位姑娘,在下趙明端!”梅香抬眼仔細瞧了,面前的少年面色慘白,不是趙明端又是誰?
“原來是趙公子,聽說如今你已得了楊老大夫的信任,恭喜!”房巽掙扎著讓梅香扶自己起身。
趙明端擺了擺手,放低了聲音道,“大小姐不必如此,趙某來此是借了楊老大夫給你看診給大小姐送件要物!”
趙明端拿了一個油布包出來遞給了梅香,梅香接過來,在房巽面前輕輕開啟,裡頭竟是一本泛黃的帳簿。
“這是房大人靴子裡藏著的……”
趙明端在南郊的關帝廟陪著楊洵送藥送糧,關帝廟坍塌的時候,楊洵正在正殿中給人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