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發現付出的代價比第一次要慘重的多。
施沛華這次學精了,在發現龍顯暮和那女人還是糾纏不清之後,她不動聲色,沒有打草驚蛇,派出私家偵探跟蹤龍顯暮,再次發現了女人藏身地點。
然後,趁龍顯暮不在的一天,她帶了幾個男人強要了蘇嵐,拍下影片,威脅蘇嵐從她老公身邊滾開。
經歷第一次打擊和後來龍顯暮的虐待,蘇嵐早就心如死灰,面無表情的告訴施沛華:是你老公囚禁我,不是我想留在這兒。
施沛華惱羞成怒,讓幾個男人將蘇嵐暴打一頓,然後在那個瓢潑雨夜,扒光蘇嵐衣服將她趕出了龍顯暮囚禁她的地方。
施沛華將影片發給龍顯暮,威脅男人再與蘇嵐不清不楚,不僅會把這段影片公開,還會讓男人身敗名裂。
彼時施家家大業大,龍家都在其下,龍顯暮自然敢怒不敢言,甚至都沒有去看看囚禁蘇嵐的地方,更別提主動關心蘇嵐下落。
蘇嵐被扒光衣服趕出去,赤身果體的想過死。可在即將自殺時被附近村民發現,好心的村民給她拿一身衣服,她更是絕望的發現,她懷孕了。
她本想打掉這個父親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可沒來由的,蘇嵐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孩子是龍顯暮的。
就這樣,蘇嵐為了孩子,活了下去,為了生計,各種髒活累活都做過。
她曾在天還沒亮的冬天早上挨家挨戶送奶,手指都凍裂化膿令人不忍直視。也曾冒雨送過外賣,因稍稍晚一分被熱湯熱飯潑一身,被人破口大罵。
也曾擺攤賣水果,為了擺攤那一畝三分地溫文爾雅的她和別人吵得不可開交,也曾在蘇澤年幼無知問她父親在哪裡是她一把將孩子摟在懷裡默默流著眼淚。
這個有骨氣的舞蹈家在柴米油鹽中磨掉所有鋒利稜角,提前變成了一個世故圓滑的中年婦女。
隨著蘇澤的長大,需要的錢越來越多時,蘇嵐去了紅燈區,靠著最後僅剩的皮相換取一點錢財。
因為學過舞蹈,腰肢纖細,長得漂亮,她是那些嫖客最喜歡的物件。但那些有點錢的中年男人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動輒折騰的她一身血。
蘇澤一開始最喜歡這種時候,每次有男人來他破爛的家,蘇嵐都會溫柔的摸摸他腦袋,給他一個糖吃——這是為數不多能吃糖的時候。
後來他發現每次那些男人來過之後蘇嵐都萬分痛苦後,他打了自己兩個巴掌,他想過抗爭,但無濟於事。
日子照樣過,窮人的日子照樣痛苦。
施沛華查到蘇嵐所在地址,看到後者淪為風塵女之後,幸災樂禍的威脅蘇嵐不準說出去,甚至在看到蘇澤之後一分撫養費都沒給。
——婊 子的兒子,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
但蘇嵐對兒子寄予厚望,希望有一天蘇澤能被龍家人發現,過上自己該有的生活,而不是像她一樣淪落在泥沼中,成為別人腳底骯髒的汙泥。
後來,陰差陽錯,龍顯暮找到這裡時,蘇嵐在接客。
他站在角落,親眼看著蘇嵐是怎麼諂媚將男人迎進屋,又是怎麼像條狗一樣把男人侍奉的心滿意足送走。
那一天,他覺得心裡的白月光死了。
轉頭看見龍顯暮,蘇嵐面無表情把蘇澤推到男人臉前,“我不回去,你的兒子,你接走吧。”
年幼的蘇澤圓睜著眼,死死抱住蘇嵐的腿哭著說:媽媽我不走,你別不要我。
而後,他聽到他所謂“父親”說了一句他終身難忘的話。
“蘇嵐,這個野雜 種可能是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的,唯獨不會是我。”
說完這句話,龍顯暮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唾棄心裡的白月光淪落成百人睡千人騎的婊 子,卻從沒想過,是誰讓蘇嵐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