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在撒謊，他當時看到鳳初暖時是抱了殺心的，只是技不如人打不過她，但司臨夜不知道這些。
強迫自己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司臨夜黑眸明明滅滅，兀自分析。
平心而論，幼年霍琛待他極好，他十七歲時霍琛莫名失蹤，現在諾克斯又突然冒出來說霍琛是冥閻話事人，交代諾克斯取他們一家三口的命。
冥閻是歐洲最大的殺手組織，暗地是由坎巴布奇家族管轄，相當於霍琛是坎巴布奇家族的人。
司庭知道這些麼？霍琛為什麼又會莫名其妙失蹤？和司庭有關係麼？
但時隔多年，霍琛以這種身份出現，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不論從哪種角度，絕對不是抱著善意，司臨夜沒有蠢到迫不及待去見霍琛，自投羅網。
尤娜垂頭站在諾克斯身旁，火紅的長髮落下擋住她魅惑的臉蛋，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一場無聲的較量在三人之中展開，司臨夜吃不準諾克斯的底，後者亦是對前者十分忌憚。
“談什麼合作？”靜默良久，司臨夜開口問道。
既然諾克斯已經知道他和霍琛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自然不會再是聯姻那種屁話。問題是，諾克斯究竟知道多少？
“你我合作，殺霍琛，奪冥閻如何？我可以分一半位置給你。”諾克斯一字一頓，眼神極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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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冥閻話事人一半的位置都可以分出去，擱讓人身上早就迫不及待同意了，可在司臨夜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你也有能力，何不自己做？”司臨夜是個精明的商人，凡事都考慮最壞結果。
諾克斯在黑暗中摸爬滾打多年，深諳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司臨夜沒有給別人做嫁衣的想法。
“霍琛對我來說身份特殊。”諾克斯直言不諱，“殺了他我會飽受非議，其他長老也會推我下位。”
借刀殺人，他雙手乾乾淨淨。
“我得看到物有所值。”斂去臉上的震驚與猜疑，他又成了滴水不漏情緒莫辨的司臨夜。
“怎麼做？”聽懂司臨夜弦外之音，諾克斯直截了當問道。
“霍琛身份遠不止表面這麼簡單，查清楚，他這些年的經歷，以及，為什麼要殺我。”司臨夜淡聲說完，轉向書房門口，離開之意明顯。
諾克斯心頭瞭然，倘若想和他合作，查清楚霍琛身份便是他們交易的敲門磚。
“好。”諾克斯點頭應聲，只見司臨夜已經推門離開。
“走吧。”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衝鳳初暖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指瘦骨削，指節修長，像藝術品似的打眼漂亮。
見到司臨夜，鳳初暖咧嘴一笑，微涼的手掌放進他相信。
小包子在一旁看得直撇嘴，臭爹地，有老婆就忘了兒子！
腹誹歸腹誹，小包子還是樂得見這個畫面，起身跟上去，隨口問道：“去哪兒？”
“鬼門。”
往外走的腳步驀地一頓，小包子不滿道：“不行，不能走！艾蔻蠢女人買兇殺我們的仇還沒報！！寶寶不走！！”
他正喊著，雙腳突然騰空，定睛一看，他爹地竟然把他夾在腋下，像拎雞崽兒似的夾著他往外走。
“爹地！快放寶寶下來！”小包子十分沒面子，手忙腳亂撲騰著，心有不甘，“寶寶不走！我還沒懲罰艾蔻——”
“閉嘴。”司臨夜左臂夾著兒子，右手牽著老婆，“艾蔻跑不了，回去看好戲吧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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