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遼聞言大囧,堅決不承認,噼裡啪啦的解釋一通.
"我不聽,都看見了."
······
夜色濛濛,難民營的人挨家挨戶開啟門,接受盤查.一個個衣衫襤褸,灰頭垢臉的,一間小小的茅屋擠了差不多五十個人,上下床鋪不分男女,能擠就擠,汗酸夾著黴味在揮發,官兵們早就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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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官爺."女人面黃肌瘦地說,努力擠出一點微笑,似哭非笑,有氣無力道.
"官爺,行行好,我家娃沒吃的,暈過去了,您大發慈悲給個饃饃救救她吧."帶著花頭巾的老奶奶抱著一個嬰兒跑到面前,懷裡的嬰兒也不知是死是活,旁人離她遠遠的,神色有異.
"我們這滿人了,官爺,再來人可沒法住啊,您看!"一個大漢從後面擠出來作揖道,滿臉愁容,不像是在說謊.
官兵手中拿著畫像,把火把靠近一些,映出紙上的人臉,問眾人是否見過。難民們搖頭,抓住這個機會央求官爺幫忙尋親,說著說著又是哭聲一片,哀鴻遍野.
"走,在這邊搜."天邊有官兵趕來支援,跳下烏雲,逐家逐戶仔細排查,尋找失蹤者的下落.
川厚天神色焦急,手持長槍挨家挨戶搜查,但到目前為止,除了沛匡撿到的那個包裹和衣物,根本找不到其他線索.現實令他產生無力感,連衣服都丟了,除了遇害還能有其他結果嗎?他不禁有些絕望了,跪在地上痛哭,淚水浸過他乾裂的嘴唇,終究是沒救回遼兒嗎?遼兒還那麼小,還沒來得及看他長大,沒來得及教他奇術,沒來得及好好陪他,川厚天懊悔不已,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和雪陽的孩子,雪陽現在肯定悲痛欲絕,他根本不敢回家面對,連一句傳話也不敢遞出去,怕夫人會想不開,可他何嘗不是這樣呢,這樣的結果誰能接受!他喘著粗氣,面容扭曲,全身都在顫慄,雙眼佈滿了血絲.
人都有脆弱的時候,當你久尋無果時,還有所謂的信念支撐你走下去嗎?
一旁的難民圍著他默不出聲,只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爺上前順順川厚天的脊樑,輕言安慰,他們都有同樣的遭遇,這種悲痛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
"厚天!有線索了."沛匡在人群外招手示意,他通知其他失蹤小孩的家屬認領衣物後,被一名同僚告知了訊息.
川厚天猛地抬起頭,三步並作兩步,拿起畫像跟上沛匡.
前方有幾個同僚在丈量,在兩間茅屋間來回走動,與難民們交談.
"天哥!"
"是在這個範圍."同僚指了指兩屋之間的空地。
川厚天懷中的令牌有了反應,掏出手中,一種莫名的氣息洩流出來.
"這是?"
"妖氣!"沛匡很篤定的說.
"這戶人家知道些線索."同僚道.
官兵們搜尋了這一帶,大多數人表示不知,只有這一戶人家說聽到敲門聲,這個男人晚上睡的位置靠近門。
"請問大哥,您見過我家孩兒嗎?"川厚天將畫像遞給屋裡的男人,眼神熱切,直勾勾地盯著人家,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
正是川遼他們之前敲過的那戶人家.
這名乾瘦的男子接過畫像,略作猶豫,搖了搖頭,道:"門響了兩次,兩次開啟門都沒見到人."
"那你有聽到孩子們的聲音嗎?我兒子說話很快,是這樣的."川厚天比劃著,很努力地模仿川遼平時說話的語調.
"不好意思啊,官爺,這個我真的沒到,除了敲門聲,可能、可能有我也沒聽清,不好意思。"男子委婉地說,滿臉歉意,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大哥!你多想想,我給您跪下!”川厚天很激動,緊緊抓住男人的手臂,跪在地上,如今只有這個男人可能掌握著關鍵的線索,什麼尊嚴什麼面子什麼身份之類的東西都比不上孩子重要,他聲淚俱下,哆嗦著嘴唇喊道:“大哥,您好好想想,我遼兒才四歲,他能幹什麼?我恨啊!恨自己沒用,愧為人父啊!”
男子見他如此,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根本沒見著人,能說的已經說了。
川厚天不說話,磕一個頭看他一眼,磕一個頭再看他一眼,旁人攔也攔不住。
“你別這樣。”男人又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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