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沒有想到裴硯晨帶病坐了一個多小時,來到的是這裡,他推門進去,院子裡曬著顏色各異的床單被套,有隱約的歌聲傳來,這音樂他很熟悉——《蝸牛》。
程曉羽循著歌聲穿過一層一層散發著淡淡洗衣粉香味的床單被單,春天的風吹的它們飄飛,吹的程曉羽心也在飄蕩。
他穿過這層層疊疊的純色屏障,看見一間光影交錯的教室裡,裴硯晨坐在廉價的腳踏風琴前面正在一字一句的教教室裡的孩子們唱歌,琴身上有很多斑駁的痕跡,這是年月留下的烙印,而此刻裴硯晨在如歌聲流逝的光陰裡,面帶微笑,安然端坐。
對程曉羽來說,這真是個有趣的春日下午。
他第一次踏上擁擠的尚海地鐵,他第一次坐上哐哐噹噹搖晃著的公交車,但是隻要能瞧見裴硯晨那如雲一樣的身影,那無論他躺在草坪還是坐在岸邊,甚至風露立中宵,都算不得苦差事。
婉轉的童聲在他耳邊響起,教室裡的孩子神色肅穆,宛如經歷著某種宗教儀式的序幕。
程曉羽站在白影片片的院子裡,無人注意。他聽見風琴應合著裴硯晨有些嘶啞的聲音,這讓他肅然起敬。
在這個福利院裡氣氛安謐,沒有憂傷。即便有,似乎也倏忽成為記憶中平淡褶皺。這裡只有緩慢的平靜,裡面流動著風琴略帶傷感的敘述。
程曉羽站在院子裡,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悄然離去,還是去找到負責人匿名捐一大筆款,在他糾結的時候,一個祥和的聲音響在他耳邊。
“先生,您是?”
程曉羽轉過頭就看見一個年紀五十多歲的清瘦女性,四月的春季不算很冷,但她穿的還著羽絨服,手臂上套著袖套。
程曉羽一時有些語塞,想了想有些澀然的說道:“我是……..路過的………“
清瘦的中年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衣著光鮮長相俊秀的程曉羽,笑了笑神色曖昧的說道:“你是裴硯晨的同學吧?我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我姓李,你叫我李院長就好了。”
程曉羽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謊言實在太容易被拆穿,只能點頭說道:“李院長您好,真是不好意思,不請自來,主要是裴……..硯晨,她今天有點發燒,我有些擔心她,所以一直跟著她……..沒有想到她沒有回家,來了你們這裡。”
李院長皺著眉頭說道:“小裴她生病了嘛?電話裡沒有說啊!早知道我就不會叫她來了,她在我們這裡做義工很久了,今天因為有人過來說要參觀,還要捐款,我們這的兩個工作人員都有事情去了,我只能打電話叫她過來幫幫忙,她在電話裡也沒有跟我說她生病了……..只說排練完了就過來……………這個孩子啊,什麼事情都喜歡硬撐………“
程曉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覺得自己相比裴硯晨實在是人格低劣,透過不屬於自己的音樂賺了那麼多錢,草草的成立了一個基金,做了一些慈善,就覺得自己盡到了義務。他有些慚愧的低下頭說道:“李院長,我想問下捐款該怎麼捐?你們這有公共賬戶麼?”
李院長雖然看的出來這個年輕人家庭條件肯定不錯,但不接觸娛樂圈的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是個金光閃閃的超級土豪啊!此刻她只想拉一個壯丁,好應付“大老闆”過來參觀,她笑了笑說道:“捐款不急,你既然都來了,也就幫幫忙帶下孩子,剛好這裡人手不夠,等下有人過來,我還要帶他們參觀,我正在愁硯晨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呢!”
程曉羽連忙搖頭擺手說道:“李院長千萬別,我偷偷跟她來的,我不想她知道……..“
李院長哪裡允許送上門的免費勞動力溜走,一副我是媒婆,我懂你的樣子,臉上綻開了笑容說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缺乏表白的勇氣。”
程曉羽有些愕然,這什麼跟什麼,轉頭瞧了一眼教室裡的裴硯晨,正待說話,就聽見李院長大著嗓門說道:“小裴,你同學來了。”
程曉羽萬萬沒有想到瘦弱的李院長嗓門如此之大,更沒有想到李院長毫不猶豫的就出賣了他,他連忙將頭擺正,不敢瞧裴硯晨的方向,他有些緊張,叫她知道自己居然跟蹤她,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他就是一個登徒子,心裡千迴百轉,想到她一定會更加的討厭自己吧。
這一瞬間程曉羽想了很多,想起身邊的那些優秀的女孩,第一次升起了命運其實對他並不友善的想法,最愛的人無法擁有,其他的人,選擇誰都是錯誤的傷害。
李院長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程曉羽,覺得這個孩子真是不錯,看上去心地也很好,和裴硯晨很般配的樣子,就是稍微太帥了一點。
裴硯晨很快就從教室裡走到了程曉羽的面前,果然不出程曉羽所料,她的眼裡有慍怒,還有欣喜,這是這欣喜埋藏的很深,深到難以察覺,裴硯晨冰冷的表情也很讓程曉羽尷尬,他勉強笑了笑主動打了招呼:“hi!”
裴硯晨卻沒給他什麼好臉色,質問道:“你為什麼跟著我?”
程曉羽一時間也難以理解裴硯晨眼中其中複雜的真味,只是表情轉淡,說道:“你生病了,我擔心你。”
裴硯晨嘲諷道:“你那麼多女人需要擔心,你忙的過來麼?別在我這裡來這一套,趕緊走,我就算是病死了,也不需要擔心。”
李院長哪裡知道平時謙和且不愛說話的裴硯晨,碰到程曉羽,卻跟個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這時不少小孩子們都從教室裡衝了出來,圍在兩個人周圍,都睜大眼睛看著平時從不發脾氣的小老師,對著這個好看的哥哥發脾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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