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畫得很怪。
左右太對齊了,齊得像是用尺子比劃過去的。
並且整個臉很寬,五官眉眼都集中在中間,導致面部留白很大,顯得胖胖的。
不過不重要,只要看過她的人,依然還是能將畫像和她聯絡在一起,那麼這畫就是成功的。
詹寧道:“看來這些北元蠻子還挺有本事,中午還沒有到,他們就將昨天晚上的刺殺和二小姐聯絡到一塊。”
趙亞道:“也太過分了,怎麼不把人畫的好看點呢?”
林五妹不禁道:“其實,若換成是我,想到一等一的絕世刺客,我也能第一時間聯絡到阿梨姑娘,世間如阿梨姑娘這樣的高手並不多見。”
說著,林五妹忽然一頓,目光看回到通緝令上。
“阿梨姑娘,我能仔細看看嗎。”
夏昭衣將通緝令遞去。
通緝令上的畫像只有一個頭像,但是越看,林五妹越覺得熟悉,尤其是剛才夏昭衣所提到的髮式。
忽然,林五妹驚道:“我想起來了!這個畫像是文白溪畫的!”
夏昭衣揚眉:“湖州府的那個文白溪?”
“對,他曾畫過一幅畫,乃阿梨姑娘您立於江岸,一旁還有一行小字,叫夏女阿梨,癸巳年十一月,遊州從信府。”
詹寧一頓:“你說得那幅畫我知道,就在規州七散山那小屋子裡掛著的,對嗎?”
“嗯。”
“可那幅畫,我已讓張翅帶回河京,給二小姐了。”
林五妹道:“那文白溪一支妙筆,他可根據你口頭所述便畫出人像。令他再畫一幅一模一樣的,又有何難呢?這幅畫我確定就是他畫的,因為掛在那牆上,我天天都能看到,絕對不會有錯。”
說著,林五妹看回畫像:“以及,令人將這畫像畫成通緝令的,必是雪香神木。可惜北元人沒有畫工精妙的畫師,那畫像上的阿梨姑娘是側著臉的,所以另外半張面孔,這些畫師就比照著畫了。”
夏昭衣若有所思地看著畫像,抬起左手支腮。
詹寧道:“二小姐,您在想什麼?”
“在想另外一個畫師,”夏昭衣道,“他的名字,叫邰子倉。”
邰子倉在白清苑死後,他就辭了老師一職,回家閉門,不見客,不收徒,幾乎不露臉了。
而文白溪,夏昭衣在最後一次離開衡香時對支離和徐寅君提過,想要招攬這名字畫先生,有這等大家在側,可以幫上許多忙。
之前在至屠,她收到了支離的信,支離在信上提到了文白溪幾句。
經他們的初步調查,文白溪開始出名的時間非常短,在去年,這個人幾乎無人認識。
會不會,邰子倉……就是文白溪?
雖然二人的畫風完全不一樣,色澤、線條、構造佈局,無一處相似。
但對於一個畫工已爐火純青的大家而言,熟練改變畫風,不是難事。
是不是白清苑的死,所以邰子倉遷怒到她頭上,恨上了她,故而才將她畫下來?
可這有什麼用呢,她根本不懼別人是否認識她。
不過,這只是猜測,邰子倉和文白溪,未必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