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當舒曼麗發現雲西茉與舅舅舅媽有所往來時,後來她派出了管家,架勢就像古代皇帝派遣欽差大臣去宣讀聖旨一般。
管家傳達的意圖再清晰不過:為了維護雲家的顏面,你們必須跟雲西茉徹底劃清界限,從此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
結果呢,這一劃界便是整整兩年,雲西茉再也沒有踏入舅舅舅媽的家門半步。
雲西茉跟著走出來,心裡琢磨著:這傢伙,不會是在玩‘深夜出走’的COSPLAY吧?
她抬眼望去,蔣曉楓竟真的沒有跑出去,他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坐姿隨意,周身彷彿被一層淡淡的憂鬱光環所籠罩,特麼安靜得連蚊子的哈欠聲都能聽見。
夜色深沉如墨,漆黑一片,彷彿無邊的鍋底,還伴隨著幾縷冷風作為“夜晚的特別饋贈”,一陣陣往人的脖頸裡侵襲,誓要給予人們一場“透骨的清涼”。
然而,蔣曉楓卻彷彿完全不受這夜色與冷風的影響,他紋絲不動,坐姿筆直得連松樹都要自嘆弗如,宛如一棵“少年版的松柏”,堅韌不拔,屹立不倒。
怎麼就有人能將平凡的校服穿得如同高階定製,自帶一股清貴之氣,將校服本身的平凡瞬間昇華,使其從“路人甲乙丙”一躍成為“時尚界的焦點”。
若是在學校裡,他必定是女生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焦點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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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這位平日裡酷酷又帥氣的男生啊,他的雙眸黑得能凍死人,眸子裡沒有絲毫波瀾,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請勿打擾,我正煩著呢”的氣息。
雲西茉腳步不快不慢地噔噔噔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在石凳上落座,鳳眸示意他:“聊聊唄!”
接著,她挑挑眉,丟擲了個疑問句:“咋滴,看見我就得開溜?我長得有那麼嚇人,能讓你做噩夢?”
兩分鐘,不長不短,剛好夠雲西茉在心裡哼完一首《等待戈多》。
而蔣曉楓呢,愣是一句話沒蹦出來,連個眼神交流都吝嗇給予,“沉默是金,開口是銀”。
就在雲西茉準備接受“對方已離線,請傳送好友驗證”的殘酷現實時,蔣曉楓終於有了動靜。
不過,這動靜可不是啥好兆頭——
就在這時,蔣曉楓終於“活”了過來,但這一“活”,氣氛瞬間從“春暖花開”變成了“涼涼夜色為你思念成河”。
捉摸不透的笑意,冬夜裡突然飄來的雪花,冷不丁地讓人打個寒顫。
他笑歸笑,可是笑意愣是沒達眼底,語氣裡還夾雜著幾分雲西茉聽不懂的複雜情緒,開了尊口:“雲家的管家說,你已經跟我們斷絕了關係,那你還回來這裡幹什麼?”
對於蔣曉楓的問題,雲西茉臉上波瀾不驚,選擇了沉默是金,臉上掛著一抹“你說啥我都聽著,但我就是不接話”的職業假笑。
愛咋想咋想,姐就是不解釋。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她別過頭去,視線悠悠地飄向了隨風擺動的榕樹樹枝。
這可不是因為她詞窮哦,畢竟,原主每次光臨舅舅家,好事兒那是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只曬幸福不曬憂傷,憂事埋心底的低調路線,她也不好隨便改劇本呢?
自己還是乖乖繼續這“優良傳統”吧,主要是她覺得吧,人家原版都沒想著要解釋,我這個後來版的就更沒必要湊這個熱鬧了,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話多必自斃”的經典案例,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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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待雲西茉開口的少年,耐心已薄如冬日裡被最後一瓣雪花壓彎的枝頭,輕一聲“啪嗒”後,終於斷裂。
他再也無法按捺,突然轉過頭來,神情涼涼。
然而,當他如此近距離地打量女孩時,不難發現她身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肉,一陣風就能吹跑。
蔣曉楓的身體瞬間僵直,他目光呆滯地盯著女孩,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聲音卻沙啞無比:“姐,難道雲家連飯都不讓你吃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