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找到了他的破綻，徐木寧哼哼一笑：“連記憶都要我幫你想的話，程老師，承認自己不行了吧？”
他似是勝利地笑著跟以往又有些不同了，一雙眼睛又亮又清，像狐貍。剛見面的時候是冷淡，是固執，還有點壓抑，但在此時此刻，會露出很生動的小張揚。
程瞰想起芝麻糊剛到家的那會兒，防備心很重，他一靠近就炸毛。
徐木寧就是這樣的。
“嗯，我不行，快點脫衣服，別逼我動手。”
程瞰承認得太快，徐木寧瞬間失了樂趣，扭捏了幾秒，心想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他又不是真的暗戀程瞰，塗個藥而已，有什麼好糾結的。而且要是不聽他的話程瞰真的跑到程頌面前一通亂說，那可真是沒有的東西都要被說成有。
最後，徐木寧洩氣般轉身撩起衣服下擺：“好像撞到左邊了。”
程瞰對他的配合很滿意，視線落在他的左側腰部，靠近胯骨的位置已經腫起一個饅頭大小的鼓包，泛著粉紅。程瞰用毛巾包著有些化了的冰塊貼著那處，冰涼的觸感讓手下的人輕輕抖了一下，紅腫的面板周圍浮出一小圈清晰可見的雞皮疙瘩。
程瞰的指尖點在他的面板上，轉著圈給他揉，視線完全被徐木寧露出來的那截腰吸引。這地方常年曬不到太陽，面板像杏仁奶一樣，腰身又窄又瘦，還能看到一個若隱若現的腰窩，如果把手伸到前面抱住……
程瞰吞嚥兩下，感覺到自己下面有點異動的兆頭，他暗自發笑，揉了一會兒才想著提醒：“痛了你告訴我，我輕一點。”
“還好。”
“不處理就想跑，到家腰也廢了，”程瞰眼珠子一轉，“以後怎麼跟女生談戀愛上床，讓她守活寡？”
徐木寧條件反射之下想都不想就反駁他：“只是撞到腰又不是撞到下面，”說完他接著咕噥了一句，“再說了我又不喜歡女生。”
程瞰心口一跳，不動聲色地問：“那喜歡男的？”
“那也沒有，”徐木補充：“我也不喜歡男的。”
“啊？”程瞰沒控制住手勁，凹凸不平的冰塊直戳戳摁在徐木寧腫起的腰上，痛得徐木寧大喊：“你暗算我！”
程瞰聞言放輕力度繼續揉：“好奇……新奇的性取向。”
徐木寧糾結萬分，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的這些話程瞰聽完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怪人。自己跟自己拉扯了一會兒，他才說：“我和女生約會過，都到床上了，但是看著她覺得沒意思，就穿上衣服走了，我以為我是同性戀，又去跟男生約會，也是走程式到坦誠相見的那一步，可還是沒有任何想法，我以為是自己的問題，硬逼著自己做完全套，但事後發現還是很沒有意思，就是從見面接觸到最後一步，我都只是覺得無聊。”
“……”
天生性冷淡？還是無性戀？可程瞰思忖片刻後又覺得徐木寧的臉紅著急又不像性冷淡。面對徐木寧，不能以常規的方向來猜測他的想法。程瞰換了個思路，如果按照徐木寧的死腦筋，在分別接觸過男生女生後發現自己沒興趣，是不是就認為對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興趣？
以此來推斷，徐木寧剛剛的那些反應其實只是人體機能作出的本能反應？
完犢子了，好像是徐木寧會想出來的事……這也是他一直記得自己，但是他們見面後徐木寧並沒有做出任何類似於“暗戀”“喜歡”的舉動——徐木寧壓根就沒覺得是，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想確定自己還記不記得他。
程瞰：“……”怎麼越想越覺得詭異的合理？
過往那點零星的情感經歷在徐木寧眼前升起了一片濃霧，導致他認為自己男的女的都不來電，雖然他會本能地對他人的親暱做出正常的反應，但大機率是堅持自己誰都不喜歡的認知，所以反倒是他程瞰想多了？？？
程瞰低頭苦想到底在哪裡見過徐木寧，他實在好奇他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但還是跟之前一樣，他完完全全想不起任何有效的訊息。
“徐木寧。”
“幹什麼？”
程瞰拿了幹淨的毛巾擦幹淨徐木寧腰上沾著的水漬，趁機摸了一下他腰側的面板——很好，非常好，徐木寧對這樣的接觸完全沒反應，連雞皮疙瘩都沒起，維持著背對著他撩著衣服下擺的姿勢。程瞰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應該對了大半。
這個人是不是在成長的過程中，交叉神經不小心打了個中國結？
他試探般拿起雲南白藥噴霧搖晃，對著往腫起來的地方一頓滋，哦，徐木寧抖了一下，因為噴霧有點涼，有點刺痛。
程瞰：“……”
浴室裡很快盈滿雲南白藥的氣味，徐木寧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下一秒就聽到程瞰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問：“我們怎麼認識的？”
【作者有話說】
關系進展的一大章！！
小徐在遇到小程之前是非典型無性戀，以後的日子就是“程瞰戀”哈哈哈誰懂我的這個xp）
大家除夕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