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底一萬次的告訴自己霍予晚已經死了,可自從那天在街上看到這幅過於相似的面容時,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做了噩夢。
一閉上眼,便是霍予晚七竅流血死在她面前的模樣。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做惡事。
親手害死了曾多次救自己於戰場之上的恩人。
“……母親幹嘛綁她們?”
從醒來後就一直在思索霍予晚身份的黎明笙,如今也是第一次正眼看院中被綁的那一串人,見狀,有些疑惑的她低聲走到霍予晚身邊詢問。
她可不是借機和自己的娘親交流,她就是,試探,對,試探。
這人是不是她娘親還不一定呢。
聞言霍予晚收回目光,溫和側眸朝她笑了笑,然後伸手在黎明笙和那三名女子之間指了指,又隔空點了兩下她的領口。
有些狐疑的半猜半問,黎明笙捂著自己的領口,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說,我被那三人脫了衣服?”
霍予晚笑了下,點頭。
她再晚去一步,黎明笙就真要被扒光了。
又驚又怒又後怕的黎明笙緊張的吞嚥了下喉嚨,目光不住在那三個女人身上移動,又小心翼翼的低頭檢視自己,神情看起來就差要哭出來了。
“我……我沒被她們怎麼樣吧……”
也就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外袍變了,幾乎是剎那間,黎明笙覺得天都要塌了。
“嗚……我……”
坐在兩人跟前慢條斯理喝茶的黎煦之聽完了她們對話的全程,眼看著黎明笙馬上就要被嚇得哭出來,她才慢悠悠開口。
“郡主好福氣,本宮特意把人帶回來,日後就留在你院中養著吧。”
敢去花樓,她不好好教訓一番,黎明笙就真覺得自己能為所欲為了。
“不要……母親……”
雙腿一軟,黎明笙跪著挪到她跟前。
她才十五歲啊,在院中養什麼人?!
垂眸看她一眼,黎煦之沒應聲,只是把目光淡淡瞥向一直被綁著的寇喬。
黎明笙醉的不省人事,哪裡來的精力找三個人伺候?
而寇喬又為何在看到有人來之後,那麼著急的要逃?
大白天關門的花樓,卻平白無故放了兩個尚未成年的少女進去……
一樁樁一件件,說這其中沒點貓膩,黎煦之是不信的。
今日正好,新仇舊恨,一併算了。
院中的寇從已經彎腰彎的逐漸支撐不住,身後的衣袍都被汗水浸濕,可沒有黎煦之的開口,她也只能繼續維持著姿勢俯身行禮。
“放開我!憑什麼綁我,公主便可以肆無忌憚嗎……”
眼睜睜看著母親受辱的寇喬按耐不住,在烈日下大聲質問嘶吼。
而被質疑的黎煦之則是緩緩勾唇,向扣押著她的兩名侍衛示意。
得了命令的侍衛抬腿便踹在了寇喬的膝彎上,然後揪著她的衣領直接給了她兩耳光。
用行動向她證明,在這公主府,還沒有她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