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盛阮反應過來,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這個吻合方才淺嘗輒止的嘴唇碰撞全然不同。
像是裹挾著暴風驟雨一般,盛阮甜美的嘴唇被他細細廝磨啃咬,很快便鬆了牙關,進行更親密的氣息交換。
盛阮被謝栩這樣壓著親了許多次,每次都被親得幾乎神志不清,淚眼朦朧。
這次也不例外。
他難耐地落著眼淚,仰著脖子任由謝栩擺弄,腦袋裡除了暗罵謝栩禽獸之外,便是後悔自己剛才不該為了圖省事,便想用一個親吻應付謝栩。
他早該想到的,一旦嘗到了滋味,謝栩哪裡會那樣輕易罷休。
等到謝栩終於放過他時,盛阮已經軟到要依託著謝栩握著他腰的那隻手,才能穩住身體。
他眼眶紅紅,嘴唇微腫,眼睛裡嘴唇上都濕漉漉的。
盛阮兇惡地瞪了謝栩一眼,卻不帶什麼殺傷力,反倒勾得謝栩想再親一親他。
可若是再繼續親,盛阮必定會生氣。
謝栩雖有些遺憾,但遏制住了那些心思,又躬身反過來做小伏低地哄著盛阮。
盛阮倒不至於真和他生氣,被好言好語地哄了會兒,也就不再怪謝栩親得太狠。
他扭頭看向主席臺,簡熠已經領完了獎,正要往臺下走,他脖子上掛著獎牌,金晃晃的一枚。
博納在儀式感這方面還是做得很足,金獎的獎牌雖說不可能是純金,卻也是鍍了真金的,看著質感很好。
盛阮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簡熠看到他和謝栩接吻。
謝栩聲音裡帶著愉悅的笑:“本來沒什麼精神,親了一下男朋友之後,我現在元氣滿滿,感覺可以跑三五個三千米都沒問題。”
盛阮瞥了他一眼,見謝栩果然神采奕奕,反倒是他自己,被親得手腳發軟。
謝栩果然是一隻男狐貍精,他一開始的判斷就是沒錯的。
簡熠領完獎之後並沒有再回來找他們。
盛阮靠著謝栩在原地休息了會兒,又陪著謝栩簡單熱身了一下,便很快就到了男子三千米的比賽。
他從紙箱裡拿了兩瓶水出來,才陪著謝栩去檢錄。
他們到的時候,簡熠已經一個人到了檢錄點,他脖子上還掛著那枚金牌。
謝栩回身對他眨眨眼:“看我給你贏一個金燦燦的獎牌回來。”
盛阮看了他一眼,敷衍地應聲:“好哦,那你等下加油。”
簡熠在前面檢錄完,轉身過來時,恰好和盛阮對上了眼神。
盛阮心頭一緊,謝栩將他手掌握得更緊了些,盛阮一下子感覺到壓力,還是揚出來一個燦爛的笑:“簡熠,你也加油。”
“嗯。”簡熠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謝栩冷然哼了一聲。
盛阮又蹭蹭他尾指安撫了一下。
輪到謝栩檢錄時,盛阮便退到跑到內的草坪裡去,準備好要給他們倆加油了。
簡熠走上跑道時,腳下一轉,突然轉身朝盛阮走過來,他面上冷冷淡淡,像是對著關系較為熟稔的同學:“幫我保管下。”
他說著,便將脖頸上金色的獎牌摘下來,掛到了盛阮脖子上,嚇得盛阮渾身一顫。
簡熠這個請求在所有人看來都相當正常,他轉學過來才沒多久,唯一相熟的、能讓他尋求幫助的人,除了盛阮之外,的確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這獎牌真材實料,沉甸甸的一塊,相比起獎牌本身而言,它上頭承載的其他東西重量更甚。
譬如謝栩一瞬間望過來的目光,以及簡熠原本就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壓得盛阮險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