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裡頭是空的,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去行李箱那邊,開啟,裝內衣的那個小袋子還在。
幸虧他沒有把這個也拿出來……
拿著東西準備去浴室洗澡,門忽然被人敲響。
“你鎖門幹什麼?”冀東霖在外頭有些不耐煩的叫道。
時初停下腳步,心想:不幹什麼,就是防你。
嘴裡倒是沒敢說出來,盡量委婉一些:“我想睡覺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好嗎?”
外頭沒動靜了。
她鬆了口氣,正想繼續往浴室去,門忽然就被開啟了,冀東霖走了進來。
“你,你怎麼進來的?”時初驚訝的睜大眼睛。
他笑笑,舉起手裡的鑰匙晃晃:“這裡是我家。”
時初鬱悶無語,低頭看看自己,穿的還挺整齊的,幸虧剛剛沒有著急換衣服。
冀東霖繞開她,徑直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用手拍拍床墊:“過來坐。”
時初還是很警惕,搖頭:“我不去。”
他便無奈的撇撇嘴:“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嗯?”時初愣了一下,心想這人怎麼這麼大臉啊,明明是他自己不懷好意,怎麼反過來倒說別人。
又見他把手抬了起來,攤開,露出手心的一管藥膏來,表情很是無辜:“我是來給你抹藥的。”
“哦……”時初尷尬的點點頭。
強迫自己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過去伸手準備接:“謝謝你啊,那藥送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正說著呢,他的手卻忽然合攏,在她稍一愣神的時候,一把拽著她的胳膊,使勁一拉。
時初沒有防備,身子失去重心,一下子就給撲到了床上,摔了個結結實實。
“你這人怎麼……”床墊很軟,倒是不怎麼疼,她趕緊用胳膊肘撐著坐起來,回頭把後半句說了出來:“這麼壞啊。”
胳膊卻又被他拽住,沒容她掙紮,把藥膏開啟,一股腦的抹上去,用手指慢慢推開。
藥膏清清涼涼的,很好的緩解了傷口灼熱的痛感,時初抽了幾下胳膊,沒抽出來,就任由他去了。
過了一會兒,又禁不住抬頭看他。
只見他的神情十分專注,兩道好看的眉毛下頭,長長的睫毛低垂著,一雙桃花眼裡滿是認真,好像手裡捉著的並不是她的胳膊,而是一件很珍貴的藝術品。
她的心裡頭就稍微有些感動。
她這個人,雖然看著很柔弱,其實生活中是一個很自立的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所有的事情就都是自己處理,即使受傷了也是這樣,有時候甚至都沒讓媽媽知道。
正是因為這樣,她就從心底裡十分期待別人的照顧,甚至是微小的一點溫暖也好,都會讓她很開心。
就在這種情緒中,她看見冀東霖擦完了藥,收起藥膏,起身要走的時候,就腦抽的來了一句:“要不要完成也幫你擦擦?”
他很快速的轉過身來,眼睛亮亮的:“真的啊?”
不等她回答,一下子脫掉上衣,走過來背對著她:“其實我後背也被油濺到了,你幫我擦擦。”
時初就有點兒後悔了,但答應人家的,又不能反悔,只好拿過藥膏,擠在他後背的傷處,一點點慢慢抹開。
看見那傷處有些紅腫,還是擔心的:“你疼不疼啊?”
“不疼。”冀東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臉上的神情確實十分輕松,好像那燙傷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