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樓道門,外頭夜風吹在她的臉上,身上,帶來了一絲的涼意。
時初剛才是腦袋一熱就出來了,這會兒就有些發愁,到底應該去哪兒呢?去找簡茗茗,現在又太晚了,打擾人家休息。
只好在附近找一家旅店住了。
看了下包,身份證什麼的都在裡面,她就拖著箱子走出去,找了家小旅店,開了個單人間,價格也不太貴。
結果一進去,裡面那股子發黴的味道就燻了她的夠嗆。
把燈開啟,這才看清陳設,一張小床,一個小桌子,靠門的地方有衛生間,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趕緊過去把窗戶開啟,夜風湧進來之後,屋裡的黴味兒才好了一些。
時初就呆呆的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之後才關了窗,把自己的行李開啟,略微收拾了收拾。
這個地方實在太髒了,衛生條件不過關,所以她並不敢進去洗澡,拿了件衣服把枕頭包住,直接穿著衣服躺了下來。
望著天花板胡思亂想,根本睡不著,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睏意,抱著手機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門口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外面推門似的。
時初正在做一個噩夢,猛然驚醒的時候,還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房間的燈早就被她關上了,這時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看見窗外深藍的夜空。
聲音仍在繼續,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醒了,而門外,正有人試圖進來,真真切切。
大腦空白了幾秒,她輕輕的下了床,赤腳走到了門口。
玄關的燈是亮著的,只是十分微弱。
門口,她睡前從裡面繫上的防盜鏈已經由彎彎的,向下垂墜的狀態變成了筆直的一條,門鎖已經被人開啟了,只差這最後一道障礙,外頭的人就可以輕易的進來。
因為緊張的關系,時初來不及去看具體的情況,她回頭張望了一下,立刻過去大力的搬動那張桌子,頂在了門口,然後又去拽床。
這次就遠不如之前輕松,那床是靠牆放著的,哪兒能輕松的搬動?
試了一會兒之後,她只能放棄,轉身返回門邊,門仍舊被大力的推動著,就連頂在前面的桌子都在不停的晃蕩。
到底應該怎麼辦?
她不知哪來的勇氣,她舉起手機,大聲的朝著門口嚷了起來:“我報警了,我已經報警了!你現在立刻停手,否則會被抓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威脅管了用,外頭漸漸沒了聲音,她壯著膽子把桌子使勁往前推了一下,門咔噠一聲,關上了。
心裡頭一旦放鬆下來,身體就隨之進行了反應,時初一下子軟軟的坐在了地上,額角的汗落下來,大口的喘了會兒氣,這才感覺有一點兒精神了。
趕緊摸過手機報警,然後用座機給前臺打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
她也就放棄了,進來那會兒她就已經看見前臺的人在偷偷打瞌睡,估計這會兒眼睛睡熟了,打雷都叫不醒。
睡是不敢再睡了,時初就反身回去坐在床上,抱著膝蓋默默等待,寂靜的房間裡,只有她的腕錶發出細微的咔噠咔噠聲,孤獨到了極點,每過一分鐘,就好像過去了一個小時似的,實在太難熬了。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急忙拿出來看,卻是冀東霖的電話。
“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