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柳寒有些意外,傳遞情報,只需一瞬間便完成了,為何要花這麼長時間:“你沒去問畫眉吧?”
“奴跟了爺那麼久,那會犯這樣的錯誤。”天娜撒嬌似的在他懷裡扭了幾下,柳寒嘿嘿一笑,既然在水粉店待了這麼久,綠竹自然要小心萬分,只要有人問了畫眉,就會驚動到她。
“奴讓月兒跟著的,月兒沒進去,在外面等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
柳寒微微點頭,這再度讓他感到力量不足,原本在負責追蹤聯絡的虎哥小七等人,現在有一半的力量在城外。
為了那個神秘小院,虎哥小七已經當了數月的真正乞丐,倆人本事倒不小,特別是虎哥,對乞丐這行很在行,他手下的小乞丐已經三十多人了,而且還加入了一個花子團伙,成了這個團伙的小頭目。
小七則盯著厲巖,這段時間,厲巖很老實,就在軍營裡,偶爾出來便去相好家,他的相好是個寡婦,住在苦水井衚衕。
這倆人被牽制住了,剩下幾個,分別在迎客居附近監控。
讓柳寒有些納悶的是,百工坊的張掌櫃這段時間並沒有住在迎客居,而柳林之戰時,他卻出現在城牆上,柳寒直覺判斷,他應該還在帝都。
可他在那呢?
琴聲優雅,綠樹環繞,數個舞姬在草地上翩翩起舞,河風吹拂裙裾,裙裾飄飄,綵帶飛舞;舞姬們扭動腰肢,望著樹下男子的目光中帶著絲絲媚意。
男子卻視而不見,雙眼微閉,心神沉浸在琴聲中,頭髮散亂的落下,落在肩上,落在面具上。
一個青衣漢子緩步過來,他安靜的站在張掌櫃身後,沒有打攪琴聲。
琴絃發出一聲悠長的聲音,舞姬們快速轉動,組成一個漂亮的圖案。
張掌櫃雙手落在琴絃上,琴聲戛然而止,良久,輕輕嘆口氣,抬頭看了眼舞姬,舞姬衝他施禮後退下。
“掌櫃的,城裡有訊息了。”青衣漢子躬身將一紙信件送到張掌櫃面前。
張掌櫃接過信件,開啟仔細看了一遍,信裡是這幾天柳府和柳寒的動靜,包括這幾天柳寒見過的人。
“你怎麼看?”張掌櫃問道。
青衣漢子微怔,隨即答道:“看來王家要講和了。”
“講和是必然,”張掌櫃說道:“王家那位老祖宗有更大的圖謀,所以,他拼不起;拼不起就只能講和。”
“更大的圖謀?!!!”青衣漢子很是納悶,不解的看著張掌櫃。
“若沒有更大的圖謀,他幹嘛非要黃河水道,以至於與柳寒打一場。”張掌櫃說著站起來,抬頭看著花徑盡頭。
青衣漢子明白了,隨即搖頭,笑道:“這王家老祖宗一向算無遺策,多謀詭變,這次終於是...失算了。”
青衣漢子說到一半,也看著花徑盡頭,說來,他僅僅比張掌櫃慢了瞬間。
沒一會,花徑盡頭出現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人,看到這個中年人,張掌櫃整理下衣袍,神情恭敬,青衣漢子則退到他身後,同樣恭謹的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不快不慢,遠遠的看到張掌櫃便露出笑容,加快步子。
“大師兄。”張掌櫃首先開口,中年人微微一笑:“老遠便聽見你的琴聲,呵呵,這麼多年,你的琴技沒長進,還是趕不上小師弟。”
“小師弟在這方面有天分,我自然不如的。”張掌櫃沒有絲毫生氣,平靜的說道。
“他呀,分心太多,不如你專注,今後的成就也如你。”中年人說著衝青衣人微微點頭,青衣人再施禮,轉身離去。
張掌櫃見他目光落在琴上,便說道:“好久沒聽師兄的琴了,....”
“這方面我也不如小師弟,”中年人笑著搖頭,撫摸著琴絃:“只是很長時間沒看到這焦木琴了。”
“小師弟想這把琴,想了好長時間,主人卻把這琴給了我,我正想著找個時間送給小師弟。”張掌櫃說道。
“送給他做什麼,”中年人微微搖頭:“還是留在你這吧,他呀!唉。”
“怎麼啦?他又闖禍了?”張掌櫃急忙問道。
中年人苦笑下,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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