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秋戈低笑道:“這仕途兇險,倒不如經商,還落得個逍遙。”
倆人說話間,龐陽已經做完了,得意的看看秋戈和柳寒,見倆人面前依舊是白紙一張,忍不住得意的吹了吹滿是墨汁的紙,然後挑釁的看著這邊。
倆人依舊沒動筆,龐陽正打算諷刺幾句,秋戈卻先開口:“柳兄,以你之才,這三題你就一併作了吧。”
“拉倒吧,二公子之才我可早有聽聞,還是你露一手吧。”
“我出身秋家,就算不參加這品鑑,遲早也會被徵辟。”
“我喜歡經商,對入仕為官的興趣不大。”
“這和經商與否無關,這世家豪門,有幾家不經商的?”
倆人互相推諉著,龐陽冷笑兩聲譏諷道:“我看兩位不用裝模作樣了,乾脆,三題都作,小心喲,香快燃完了,我可提醒了你們的,別做不出來,怪沒時間。”
秋戈瞟了他一眼:“柳兄,看來你不做不行了,這要做不出來,瀚海商社的名聲可就不保了。”
柳寒苦笑下,心說,裝b也夠了,他抬眼望著新月,輕輕舒口氣,秋戈大喜提筆。
“香已到九成!”
前面又傳來申府下人的聲音。
龐陽等人將自己的詩和著竹籌交給身邊的侍女,然後便盯著柳寒和秋戈,低聲議論。
“我說是請的槍手,將進酒,這樣的詩也是一個商人寫得出來的!”
“腹中空空,塞滿銅臭,不過,裝模作樣罷了!”
嘲諷之聲漸漸大,柳寒秋戈卻不為所動,柳寒依舊看著新月,新月半圓,猶如被咬了口的下元節的餅。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起句平淡,韻味深遠,眼前似乎展開了一副浩瀚無垠的畫面,江水連著海面,潮水輕輕拍打岸邊,一輪明月伴著潮水在海面升起。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就在還沉浸在這副畫面中,詩卻輕輕一轉,又描繪出另一幅畫面,溫和平靜的江水繞過花草遍地的原野,月光靜靜的灑在樹林中,為樹林披上一層銀色的輕紗。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由江而月,明月懸掛在夜空,靜靜的照在在人間,看著人間的相聚離散,悲歡離合,一年一年,年年如此,一代一代,不斷重演,人生短暫,就像這江水,流過了又流來,從不停息。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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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滄海文學網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一曲吟畢,執筆的秋戈不由痴了,看著龍飛鳳舞的筆墨,喃喃念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一股愁緒,一縷幽思,隨聲而起,盈滿胸膛,讓人難以忍俊。
秋戈回身衝柳寒躬身下拜:“柳兄高才,秋某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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