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瞭望塔五層的陸澤也看見了。
隨著依莫桑公爵從酒紅色的真皮沙發緩緩起身,用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姿態欣賞起他的姿態後,他身旁另一人的身影也逐漸浮現。
他並不像依莫桑公爵那樣隨性慵懶,甚至可以說有些怯懦,目光也不斷躲閃著。
但配上他比例漂亮的身軀,和矜貴的獨特氣質,又不會讓人覺得可憐低微,只會讓人不住更加憐惜愛護他。
而那名少年側過身的白皙脖頸處,赫然浮現著玄奧的密密麻麻的鎏金色紋路。
甚至比之前所見的更加明晰,更加耀眼。
那名少年便是奧莫萊。
他的腳踝依舊曳著那條金色的鎖鏈,在所有人都帶著最濃重惡意欣賞之際,他顫顫巍巍的,始終不敢望向陸澤那邊。
唇瓣也囁嚅著,眼睫不斷顫動。
旁邊的依莫桑公爵倒是散漫隨性。
雖然他放出了話,但他先前並沒有抓住陸澤。只是既然他們是沖著奧莫萊來的,那勢必要先解決自己。
所以先放出訊息來,說最終結果會在烏塔舞臺公佈,魚兒自然會咬鈎。
而且這場局,還多虧了奧莫萊。
那些人太小看了奧莫萊對契約的恐懼程度。
不過怪不得奧莫萊恐懼,畢竟他先前也不死心地試過了無數方法,但每一次都只會帶來更深重的絕望。
而且,那個契約,也絕對不可能有解。
只是最後可惜了他的夜鶯,既然無法成為他的收藏品,那就只能徹底摧毀了。
陸澤裝模作樣地掙紮了幾下後,也便不動了。
而在別人眼中,是可憐的夜鶯終於認清了自己無法掙脫,所以安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依莫桑公爵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不妙的預感。
——是哪裡還有問題嗎?
他的指節逐漸收緊。
那隻夜鶯會掙脫嗎?
不,不可能,那可是連高階魔法師都無法掙脫的陣法。盡管奧莫萊說他們身上存在著很古怪的異常不妙的能量波動,但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突破那個陣法的。
那,是那隻夜鶯的同伴……?但剛剛那邊傳來的訊息已經彙報過了,他的同伴陷入了幾名魔法師的纏鬥之中,最後雙拳難敵四手,負傷狼狽逃離了。
後續再搜尋一下應該就能找到負傷的那人。
所以——
“genera,將軍。”
鋒利的白刃抵在了依莫桑公爵的脖頸,冰涼的刀鋒刺激得他的大腦空白一瞬。
再也沒有其他思緒。
“該結束了,這場無聊的鬧劇。”
冰冷的聲線,將僅有的少年氣徹底碾沒,讓人彷彿置身於無窮荒冷的雪地,尋不到一絲生還的希望。
白澤瑞淡聲說道,順便瞥了一眼遠處荒涼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