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澤勉強回過神時,就發現自己全身被粗糲的麻繩捆縛住。
——還是紅繩。
胸膛被迫挺起,嵴背難耐地往前弓著,凸起頂著白襯衫勾勒描摹出最誘人的褶皺和弧度,俗豔的紅繩壓著純淨的白,像是強硬碾上魅色的白海棠。
堅韌、潔白、又被捆縛地媚俗得低劣。
紅繩死縛住手腕,被迫反滯在後腰。
繩子蔓延到腿根,最後的繩結停在尾椎骨。
陸澤還沒理清現狀,就看見“自己”從床上緩慢起身,而後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身上衣衫。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困在什麼地方了。
而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給控制——
或者說霸佔了。
他咬唇,額頭試探性往前撞去。
似是撞上冰冷的無形鏡面。
陸澤呼吸紊亂幾秒,暗覺不妙。
這個視角……
他好像被困在鏡子裡面了。
思索間,“他”已經緩步行到自己——也就是鏡面的前方。
陸澤暗覷著他。
陰鷙自眉間淋漓鋪展,明明是自己的淡色眼瞳,卻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寒芒來,通身的氣質也萎靡而詭譎。
像是在陰濕晦暗角落偷著潮濕水汽生長的詭豔毒花。
陸澤不太清楚他是否能看得見自己。
因為他似乎漫不經心地瞥著鏡面,觀察著“自己”的軀體,並沒有注意到他。
扣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被他解開好幾個紐扣,羊脂玉般細膩的瑩潤肌膚如傾洩的奶油,綿長地流露出來。
他看到這一幕,似乎愈發感興趣,眉頭輕輕挑起。
特別是見到那抹明顯未經人事的粉紅,他的笑容愈發惡劣。
陸澤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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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身體發福利,經過他允許了嗎?!
只是沒等陸澤氣完,突如其來的話語便讓他陷入新的迷惑。
“老師……”
陸澤聽罷一顫,抬起頭時,就對上那人直勾勾望向他的眼神。
他的語調雖刻意拉長,但話語間的意味還是非常篤定。
怎麼回事?他認識自己?
為什麼要叫他“老師”……?
他的身份是什麼?
那人仍自顧自道:“抱歉啦老師,要借你身體用一下了。”
說罷,他唇瓣輕勾淺笑,手緩緩抬起,而後觸至鏡面。
柔軟冰涼的觸感緩慢劃過胸膛,如同精緻漂亮濕軟的蛇信,輕滑著舔過挑弄。
那副軀體的手本就是柔若無骨,被這般使用也是隻能勾起人低劣暴虐的慾望。
陸澤的表情很難言。
畢竟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身體在挑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