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滿樓看不見父親的表情,只聽見風眠說,“不管救人還是殺人,饅頭開心最重要。”
“總喜歡用歪理包裝善良的本質,你很像他。”
我哪裡像他了。回憶至此,風滿樓心中感覺有些自嘲。
“我比尊上還差得遠了。”曾經的忘年交現在是風滿樓的道侶和樹洞,風滿樓偶爾會把心中覺得困惑的事情分享給文軒。
有人分享令人心情不愉的秘密,心情就會變得好起來。
憑借應覺鏡,風滿樓能發揮出的也就普通大乘期修士的水平,在地仙之中不過泛泛之輩。
而文軒在聽聞風滿樓的苦惱時候,昂首看祂的小丈夫,仰慕的神情自然流露,“但你在我眼裡還是很厲害。”
潛伏修真界的這些年,也確實對如何當好解語花有一些心得。
祂成為“文軒”的時候,正主已經死了很多年,嚴格來說不是狂瀾生的前輩。
而且,祂對於前世的記憶目前依舊很模糊,和狂瀾生初見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祂現在的身體比狂瀾生還小幾歲,偏偏在性.愛的過程中總被當做年長者,偶爾也會被依賴著,心中就生想要好好照顧饅頭的慾望。
祂摸摸狂瀾生的腦袋,權當鼓勵努力向上的好孩子,“夫君年紀還小,我不相信那些前輩在你的年紀會和你一樣強。”
並且附上神族對饅頭最高的贊譽,“你是很優秀的饅頭。”
祂在這個世界涅槃後,以孩童的模樣開始重新長大,嚴格來說比狂瀾生還小幾歲,卻依舊能在狂瀾生面前很好地裝作長輩。
只是年歲的參差不可彌補,文軒注視著風滿樓的時候,眼神格外清澈,竟然很有年下對年上崇敬的意味,“我的夫君就是最厲害的。”
於是風滿樓文軒的臉頰,“借你吉言。”
應覺鏡是風滿樓幾經生死煉製出的,很強,卻還是給風滿樓留下了隱患,風滿樓對未來是否能走到父親的那般高度、是否能飛升,心裡都不是很有底。
但不得不說,文軒給予他的情緒價值是足夠的,風滿樓確實現在感覺心情好多了。
他終止了做.愛的進度。
文軒依舊黏著風滿樓不肯放手,風滿樓就適時提醒他,“人已經救的差不多了,先去收尾,還想要的話,之後再陪你。”
這才哄得文軒沒有多餘的動作。
如何哄好欲求不滿的文軒,風滿樓同樣嫻熟。
……
風滿樓來蒼嘉城時,沒來得及喝茶。
走之前,卻是由周延昭做東,在天音閣之中喝上了新泡好的茶水。
殺死周延昭母親的那人,身上業障太重,風滿樓救不了,現在天音閣裡也只有伶仃的幾個,修為參差,卻都以周延昭馬首是瞻。
也不敢不尊敬,有大乘期的修士願意給周延昭站臺,大家又不是沒長眼不怕死,不得不服。
喝茶時也要聊天。
只是落座的四個人接受必要拼命隱瞞的秘密,很多話都不能放在臺面上說。
譬如風滿樓,現在正在和謝長安用神識討論謝長安的卦象。
謝長安道,“初見您時,我算了一卦,卦象十分費解,只是思來想去,覺得實在有必要把卦象告訴您。”
“我如何活,師兄如何活。”
風滿樓知道這位好朋友不講廢話,默許謝長安繼續說下去。
卻見謝長安袖子擋著手,用酒水在桌子上寫了一行字,而後擦去:
“卦象提醒我,我不喝酒,他不看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