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瀾山很快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譚柘這時語氣卑微地問道，“該做的，我都做了……”
“可以放我走了嗎？”
盛瀾山看著手裡剛拿到的東西，眼神一變，問道，“這東西傳了出去，你覺得你還能活？”
譚柘感覺到了危機，懇求道，“不，求你，求你，讓我活著……我只求讓我活著離開這裡……”
現在的他還以為只要靠錢，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只要他能活著從這裡出去。
然而，盛瀾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出去也是個死，不如就死在這裡。”
聽到‘死’字的那一刻，譚柘就已經被嚇得意識抽離了。
不等他掙紮，盛瀾山直接亮出了袖間的利刃，不帶片刻猶豫地插進了他的脖頸裡。
盛瀾山的神情即使是麻木的，他殺人的動作卻因為操練過太多遍，早已形成肌肉記憶，所以無需思考，就能利索地下刀。
地上躺著的，很快就變成一具死屍了。
盛瀾山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淌著的血，隨後和通訊器另一端的人說道，“解決了。”
殺掉譚柘，是計劃裡很重要的一環，盛瀾山沒有選擇，只能又一次髒了自己的手。
離開了那漆黑的環境，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一遍又一遍地洗了自己的手，洗去了自認為有的血腥味，這才選擇回到公寓。
從熟悉的車上下來，站在熟悉的路燈下望著公寓大樓，置身平日裡再尋常不過的環境中，他好像一下子就能從殺手的模樣，轉換到普通人的狀態。
又一次殺人的罪惡感，似乎也可以慢慢地在他心中平複。
直到他走進公寓大門，在家門外看到了等在那兒的林落。
他所有的思緒都靜止在了那兒。
林落提著從宴席打包回來的飯菜，站在門外等了盛瀾山許久。一看到他的身影，就欣喜地笑著說，“盛老師，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知道你工作辛苦，我專程來給你送夜宵的。”
盛瀾山收不住心中混亂的情緒，勉強裝出冷靜的樣子，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都不發訊息和我說一聲”
林落說道，“我想著你22點下班，應該很快就會到家的，所以沒有問你，想著給你一個驚喜。”
“有沒有覺得很驚喜啊？”
林落一邊問著，一邊就撲進了盛瀾山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
盛瀾山卻突然渾身僵硬，不敢抬起手來觸碰他。
他臉上的神情是無措和恐懼，說道，“我……我身上髒了。”
即使該洗的都已經洗幹淨了，在盛瀾山心裡，此時的他依然是髒的。
是不能觸碰林落的。
林落卻沒有放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說道，“沒關系，不管你變得多髒，我都會毫不介意地抱住你。”
盛瀾山無法掩飾他動容的神色，眼淚瞬間濕了眼眶。
林落那不願放開的手，還有話語裡的包容，讓害怕、驚慌的他，終於有了勇氣回抱他。
那時，林煥提醒林落，‘盛瀾山是喜歡躲藏在黑夜裡的人。’
林落卻回答他，“就算他躲在了黑夜裡，我也能找到他。既然我是來自白天的太陽，那我總會有辦法讓白日的光芒抵達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