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頭,潮熱濡濕的氣息打在她耳廓,“如果不喜歡,就像這樣推開我。”
外裙的肩帶被撥落,襯衫紐扣也掉了兩顆,領口面板暴露在空氣,剛覺出幾分涼意旋即被一股滾燙覆蓋,同時,灼熱的掌心沿著膝蓋向上逶迤。
池雪睫毛亂顫,咬牙忍住從喉嚨中擠出悶哼,清晰感受某些不容忽視存在。
不知過去了多久。
陳妄書將作亂的手從她裙擺下緣退出,薄唇在她緋紅的耳側烙下一吻,啞聲徵詢:“去洗澡?”
“......嗯。”
獲得應允,他喉結上下碾動,雙臂輕松地抱起她,“一起。”
醞釀多日的雨終於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浴室玻璃門蒙上細密霧氣,模糊人影勾勒出一副潮濕的水墨畫。
池雪記得去郊外踏青時,曾途徑一處山澗,綠意蒼蒼水面中棲息著滿池睡蓮,賽雪花瓣含苞未綻,花柱邊緣暈著胭粉。
她好奇地伸出手,卻霧重水深,可望不可即。
恍惚中,一隻骨骼分明的手代替了她的動作。
修長指尖攪碎平靜的水紋,蕩起圈圈漣漪。
沉睡的蓮花被輕柔喚醒,露出嬌嫩的芯,在池底隨波搖曳,泣出點點露珠。
冷冽山泉混合花香,馥郁清豔,令人忍不住想淺酌輕飲,也確實付諸了行動。
她好像變成了一隻拉滿的弓,抑或是揚展的帆。
變調的嗓音帶著顫,伴隨一陣蝕骨電流竄過脊背,整個人攣縮著落入了雲端。
柔軟的鵝絨被墊在身下,臥室的天花板在視野中模糊又清晰,耳邊傳來包裝袋被撕開的窸窣。
下一瞬,眼前罩上一層陰影,陳妄書手臂撐在她身邊,流暢漂亮的肩頸線下,是薄而緊實的肌肉紋理。
他單手扣在她腰側,低頭焦渴地吮住她的唇。
被撥亂的感官在緩慢複蘇,池雪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醫院見他,白衣清介,好像永遠不會沾染紅塵的冷月。
那時從未想過,會窺見此時的秩序之外。
床頭燈上的水晶流蘇碰撞出綿長尾音,時輕時重,如同初學者青澀而莽撞的試探。
池雪抬手遮住滾燙的臉頰和眼睛,盡力適應陌生的存在,試圖遮蔽視覺和聽覺。
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全部接納時他短暫的僵硬,皺眉小心收斂力道,隱忍和欲.念交疊的模樣,令人心動萬分。
須臾,手掌被輕輕握住,拉開。
陳妄書眸光灼烈,眼睛不眨凝視她,“為什麼不看我?”
她忽閃的睫毛掛著細碎水珠,紅唇微翕,有種芙蓉泣露般的嬌豔,卻始終不肯回答。
他貼上她的唇,吻至耳畔,嗓音喑啞,“怎麼不說話?”
“害羞......害羞也不行嗎” 她垂著眼尾,羞赧地伸手推他,觸到一片堅實的肌理。
“嗯,”陳妄書喉間溢位輕淺笑意,拉起她手腕環到頸間,把人撈至懷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