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澤周在拿花瓶,把昨晚拿出來的洛神玫瑰給插上。
哥哥和爸爸都有事情做。
雲蝶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姑說,爸爸跟媽媽沒領結婚證。
大姑還說,那麼從法律意義上來講,自己其實跟爸爸哥哥就一點關系都沒有。
等成年了,就應該趕出去。
她手指扣出指甲白月牙痕跡。
莫名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她走到爸爸面前,可憐兮兮的喊:“爸爸。”
“怎麼了,蝶蝶。”遲建民盡力穩住情緒,忘掉昨晚的不快,也不希望給女兒添上陰影。
故他自然的洗著草莓,不讓女兒看出一點異樣。
“我會好好讀書,掙錢給你養老的。你別不要我。”
啪!
草莓失手掉落,還好有池子裡的水接住。
差點沒站穩。
歷經半輩子的中年男人遲建民趕緊轉過頭去。
飛快擦了眼角不禁湧出來的淚花。
“爸爸,你不理我了嗎?”
爸爸為什麼轉過身去,是不想看到我嗎?
“爸爸”
一聲又一聲的爸爸。
遲建民掙紮了下濕潤的眼睛,努力平複下翻滾的情緒。
“爸爸在。”他收拾好情緒,重新回過頭來,掛上常用的笑臉。
“女兒,你說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
“誰說不要你。你是爸爸的蝶蝶,誰來都搶不走。”
雲蝶之垂下頭:“可是——”
預料到她要說什麼。
“雲蝶之。”
旁聽的遲澤周直接出聲打斷。
他揚了下巴,示意她過來幫自己把這些修理掉的玫瑰枝葉,給拿出去扔了。
“去扔掉。”
她聽話,終於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而不是遊手好閑的站著,那當然是求之不得。
雲蝶之抱著這些東西就往外賣力噔噔蹬的跑。
遲建民見女兒出了去,暫時得空鬆了口氣。
對大姐遲簡愛的不耐煩徹底加重。
脾氣再好,也會有受不了的那一天。
你說好端端的,跑我家裡來說這些胡話,傷害我女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