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微微笑了一下,臉上的皺紋顯得更加深邃了,他望著賀辛,“自然……這本就是城主大人的職責,倒是老夫有些逾矩了……”
“怎麼會,”賀辛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大巫大人為了城鎮,嘔心瀝血,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我和大家一樣,對您尊崇還來不及呢。”
大巫對賀辛的態度相當滿意,虛虛在他肩上輕輕一拍。
如此幾句話間,兩人的交鋒便已經結束,顯然是賀辛落了下風——也許落了下風不足以形容,畢竟在大巫的眼中,這是自己完全的勝利是對方的潰敗。
瞧瞧,也好意思自稱是一城之主,卻把城池裡的權力都拱手讓人……
如此這般的螻蟻,原本他甚至都沒有捏死的興趣,不過現在……大巫眼中的貪婪和瘋狂一閃而逝。
“賀城主太客氣了,這些都是老夫應該做的,如今神禱期提前,非常時刻,有邪肆作祟也是難免,今日,老夫便在這裡,為大家祈福淨化!將所有的邪肆都驅逐出去!”
“那是自然,勞煩大巫大人了。”賀辛又向大巫拱手。
眼見賀辛沒有什麼危險,白餚才略略鬆了口氣,繼續嘗試聯系榴青。
“到底是怎麼回事,邪肆是什麼?”他把精神力注入到骨片中。
這次倒是很快起了反應,掌心的骨片微微發熱,榴青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中,“不是邪肆,是因為神禱期提前了。”
白餚這才又一次注意到這個詞……神禱期?
奇怪,他記得一年一度的不是祭典大會嗎?上次大巫也說研究骨器是為了祭典大會做準備,怎麼現在突然變成了神禱期……
還是說,神禱期完全是另一件事情?
大概是白餚直接在意識中將問題問了出來,那邊的榴青一陣無語之後,頗為疑惑的回應道,“你們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嗎?為何連神禱期也不知道?”
對此白餚倒是十分理直氣壯,“不知道很正常,我們部落連祭典大會都不知道,更何況神禱期?”
榴青在那邊幽幽嘆了口氣。
神禱期是十年才舉行一次的,可以說是神山最盛大的典禮。
透過榴青的講解,白餚大致瞭解下來,祭典大會基本相當於他所熟悉的“年度總結”,而神禱期,則可以說是“換屆選舉”。
無論是主城還是子城,所有的大巫都會去參加祭典大會,這是他們向神山獻上成績,表明忠心的時刻。
而神禱期則是神山對大巫們的宣判,有的升,有的貶,有的一步登天,有的死無葬身之地。
“這麼殘酷?”白餚對此有些不可置信。
榴青的聲音很冷淡,“神禱期比祭典大會殘酷的多,凡是沒有能讓神山滿意的大巫,都會直接死亡……所以現在,他才瘋狂的想煉制骨器,不然恐怕沒有辦法讓神山滿意。”
白餚眯了眯眼,看來想當大巫也並不容易,高壓之下,這位怕是沒瘋也已經離瘋不遠了。
“神禱期提前了多久?”他又向榴青問道。
這次榴青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三年。”
他的聲音有些幹啞,聽起來很是粗糲,將這個“三年”揉成一個有些奇怪的語調,聽得白餚耳朵一痛。
提前了三年……這恐怕是個不正常的徵兆。
是真的如他們之前所分析的,神山能量不夠了,還是它在急切的尋找著什麼別的東西?
白餚總覺得自己腦中似乎有什麼思緒一閃而過沒被抓住,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沉思片刻的時候,大巫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也繼續日萬√叉會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