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榊太郎擲地有聲的話不給半點解釋,不代表村上優就像其他學生一樣坦然信服地接受不發表質疑。
理所當然的,村上優恭敬地叫住榊太郎,詢問原因。
對此,榊太郎雖然表現出了被質疑的不虞,但還是給出了一個村上優認為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回答:破而後立。
伴隨榊太郎看過來的一眼,村上優將他這簡短的四個字解讀成一句話就是:練習了這麼久,做得到就晉級,做不到就被刷下去。
榊老師說的沒錯。
她現在的能力,能彈出感情,那就什麼曲子參賽都沒問題;若是彈不出,做不到,就幹脆直接上,然後被刷下去。
對老師而言,過分的是大概在於她不僅沒有感情,還想嘗試著用技巧去偽裝感情吧。
所以說啊,比賽好麻煩,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努力的啊。
真是的。
村上優沒有注意到的是,即使她出聲質疑,心裡卻已經不自覺的採納了榊太郎的指導。
不過,說起來禮人似乎也對鋼琴有點研究?不然當時也不會知道這麼多鋼琴曲吧?
村上優看向藤井禮人,正好對上對方戲謔的眼神。
“幹嘛?”村上優沒好氣地問。
“是你先看過來的吧我說,”藤井禮人挑眉,“我來指~導~怎麼樣?”
不…總覺得被指導會發生什麼慘烈的事。
沒等村上優義正嚴辭地拒絕,藤井禮人就搬了凳子坐在了她旁邊,自顧自開啟了指導模式。
“決定用哪一首參賽?”
村上優回答:“《少女的祈禱》。”
聞言,藤井禮人挑眉,這麼久以來村上優偶爾在酒吧練習他也有聽過,她的水平來彈這種曲目可是有點尷尬。
技巧滿分,情感零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村上優會直接破罐子破摔選擇這首。
想了想,藤井禮人說:“彈奏時可以盡力去回想過去經歷的那些事,讓自己的感情融入到曲子之中,然後盡力去感染別人。”
看到村上優只是抱胸坐在那裡,完全沒有試一試的意思,藤井禮人扯嘴角笑著問:“你沒有經歷?”
雖然是笑著,但他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意思。反而更多都是威脅的感覺:你敢沒有經歷?!
…她有。
她怎麼敢沒有。
村上優努力去回想曾經的那些快樂過的日子,那些關於一個天真的少女的純潔的情感。
她驚愕地發現,似乎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沒有再開心地笑過了。
不是有些開心而揚起嘴角,而是那種從心底裡感到開心,笑的連肚子都疼了的捧腹大笑,那是她久違了的感覺。
一個人的時候會開心,可只有和別人在一起時,才會大笑。
這種輕快的、昂揚起來的情緒,村上優從出生到現在為止,只在一隻手數得清的人身上體會到過。
包括藤井禮人。
聰明。理智。外在溫和。進退有度。
這些特質,不僅是她接收到很多人好意的重要原因,也是她至今沒有一個親密朋友的罪魁禍首。
開朗的人總是比沉默的人更容易成為一個團體的核心。
她不要體貼不要溫柔,只希望以朋友身份待在她身邊的人能展示給她思慮周密、進退有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