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忽然躺下,翻身抱著宋敬呈的腰,將臉頰埋在他小腹,呼吸有些沉重。
察覺到她心情不對,宋敬呈擔心地托起她的下巴,低頭關切地看著她,“苗苗,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沈禾不想讓宋敬呈胡思亂想,也沒瞞著他,就說:“MelOd告訴我,她當年在街頭碰到我,想要籤我當藝人,其實是程揚的授意。”
“你明白嗎?穆霆蘊最初也想學程揚騙MelOd的做法,用藝人條約逼我走上絕路,再奪走我的心臟。”
“只是MelOd放過了我。”
“他第一條路走不通了,才決定換第二種方式,追求我,再騙取我的信任。”
聞言宋敬呈眼裡殺意驟現,“他該死!”
“穆霆蘊是該死。”沈禾這會兒稍稍冷靜了些,她忽然說:“我懷疑程揚的罪行,不止是行賄跟賺黑錢洗錢這麼簡單。”
宋敬呈聞言也露出深思之色。
他沉吟道:“你是懷疑他跟地下黑醫院勾結,在販賣...”
沈禾將手指按在宋敬呈的唇上,她說:“給斯里打電話,讓他查查青市近十年裡,有沒有跟程揚接觸過,又恰好換過器官手術的人。”
“不管是退休的,在職的,死了的還是活著的,都查!”
沈禾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穆霆蘊那棟藏在旅遊度假區別墅地下的手術室。
她聲線顫抖地說:“那地底醫療室設施完整,我懷疑死在那上面的人,不止我一個。”
也許,還有更多!
“穆霆蘊沒有將全部真相告訴你!”
宋敬呈豁然色變。
他徹底沒了睡意,起身就說:“你休息,我去一趟宋家。”
這事太嚴重,他得面對面跟沈斯里聊一聊。
宋敬呈走後,沈禾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爬起來找到儲物櫃裡還沒有用完的一疊安神香薰,將它點燃,在安神香的幫助下,她終於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但這一覺,她總是在做夢。
她久違的夢到了上一世被挖心死亡時的場面...
但這一次夢裡出現的東西,卻跟她記憶中有些不同。她的確被挖了心,卻不止被挖了心!
她的眼角膜,她的一顆腎,都被挖走了!
而就在穆霆蘊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穿白色無菌服,戴著口罩的高個男人。
注視著手術床上徹底失去心跳的女人,男人靠近穆霆蘊,聲音溫潤地說:“怎麼?愧疚了?”
“霆蘊,想一想,她的器官能幫助劉董的兒子重現光明,能幫港獨周都督重新得到健康的身體...”
“而你我,將成為他們的大恩人。”
“比起一時的兒女情長,長久的輝煌才是更重要的。不是嗎?”
“再說,你還有對你深情不悔的秦小姐呢。”
而這道聲音的,沈禾是聽過的。
在楚芷的葬禮上,程頌的大哥程揚,就是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