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
那次痛訴過後,李啟好像坦然了很多,沉聲道:
“蟄欲久振必飛,”
他忽然看向白露,
“那日跟你聊過以後,我才清醒過來,自己確實需要一些磨礪,無論官場還是其他地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該有的心態。”
白露忽然起了促狹的心,道:
“其實……我也只是隨口一說。”
李啟一愣,但見對面佳人莞爾一笑,才知道是玩笑,不由也跟著笑了。
雖然暫時解除了危機,可白露還是很小心,依舊等到晚上,這回還留了李啟一起用飯,然後再派人送他回去,她才回了宅子。
第二日一早回了月兒村,董源等人沒什麼,倒是陳唱,頗為驚恐,私底下問荇萍道:
“姑娘帶你們去哪裡了?”
荇萍性子也算溫和,可聽問此話也有些忌憚,姑娘出去沒有提前打招呼,只帶了她們幾人,回來時彩鳳也叮嚀過,她哪裡敢透露,遂道:
“隨便走走,看看各處的布料買賣。”
陳唱審視她一番,明顯的不太相信,荇萍有些尷尬,如果是窈窕在這裡,恐怕會忍不住說他管的太多,但荇萍卻不好意思。
當初還在焦邑時,好性子的陳唱就對她們諸多照顧,等到了蜀地,他成為頭領,更是把愛護姑娘和她們作為首任,荇萍,自然也是慢慢芳心暗許。
可惜,比起窈窕跟崔峰,他們之間更加不可能,除非姑娘能回到王爺身邊,但看姑娘態度,是不可能了,所以她如果真跟陳唱在一起,等同於背叛。
更何況,陳唱對她跟其他人也無異。
荇萍想到這黯然神傷,陳唱是一妥妥的大老粗,哪裡能察覺出這種小女兒心思。
他其實不是想窺探白露,如今過的不錯,人家能配合他讓他交差,已然是天大的恩惠了,他哪裡還敢多管閑事,只不過白露出去沒打一聲招呼,他害怕萬一有危險那就麻煩了。
白露的三個丫頭中,荇萍是最好說話,相對跟他們護衛也最親近的,於是才找她問話,可一聽便知道不會說了,想了想還是拜見了白露。
陳唱結結巴巴說明來意,白露笑道:
“你的心意我領了,你且放心,我並不是那等魯莽之人,出入自有安排,”
頓了頓忽然道,
“你每每報信給你主子,我不僅不阻攔,連內容都不管,不知道這回,陳統領準備怎麼說?”
陳唱其實正因這為難,不說吧,萬一以後出事被牽連出來該怎麼辦?說吧,肯定要得罪白露的,這以後如果不得她配合了,恐怕於他會非常麻煩啊。
而且,她可是準王妃,若是以後找理由吹點枕頭風,那他可如何是好?當然,雖然白露看著不像這種人,但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誰說的準吶!
相到這嘆口氣道:
“還請姑娘示下。”
白露笑了:
“照實說,我肯定要生氣的,我倒是不怕,只是憎惡麻煩,可我知道你們暗衛忠誠是第一位,所以,不如就繞開說好了。”
陳唱納悶道:
“什麼繞開說?”
白露道:
“就是不該說的別說,撿能說的說唄,如此也不算背主。”
這根本是偷換概念,王爺的要求若無要事,每隔半月把白露周邊的事務,事無巨細稟報一番,陳唱為怕自己忘了,就養成了每日記錄的習慣。
按照白露所說,難道把那幾日給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