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不說話了,白露將眼淚一抹,挺起身站到炕下,一臉決絕的道:
“我已經決定以後全心全意跟著他了,以後我倆再沒有任何關系!”
高鶴瞪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白露還火上澆油道:
“等錢到了以後,我會給三萬兩作為你們的盤纏,你若是餓死渴死,就讓我爹他們都沒人管好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高鶴死死盯著她身影,直到消失在門外。
白露回到房間,門關上後,黑衣人便去司武那裡彙報了剛才的情形,司武心裡頭歡喜,臉上不顯,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他此刻住的房間,正是之前高鶴住的,房間擺設什麼都很簡單,他搜了半天,除了日常用品等,只找出一些賬簿,還有幾張銀票,總價值千兩。
一開始他以為這行人是官府的人,或者說,就是欽差,所以他才親自過來,因為怕屬下做不好,可沒想到,確實有些關系,不過給慶王做盤手的而已。
說到底的身份嘛,也只是商賈,這般他就放了心,可以痛下殺手了,不過,想到白露,他又覺得,浪費這麼多時日和精力,也算值得了。
司武想到這難得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方躺下歇息了,而回到房間的白露也鬆了口氣,想了想開啟房間,要了點心和茶過來,便安靜的坐下耍繡活兒。
中午的餐食也是黑衣人送來的,司武沒有出現,估摸還在休息,白露一直表現的很順從,也不搗亂,也不乖張,傍晚十分,司武終於出現了。
倆人一起用晚膳,白露撿著空子道:
“我已經跟大哥說清楚了,請你待他們好一些……”
司武就不愛聽她提高鶴,遂寒聲道:
“既沒拷打也沒虐待,還要怎麼好?”
白露怯怯道:
“能不能不要鎖著,他從小到大都沒被這麼對待過,你們這麼多功夫好的人,他根本沒法逃……”
司武皺著眉頭看向白露:
“不要得寸進尺!”
白露不說話了,埋著腦袋吃飯,司武最見不得她這模樣,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哄騙道:
“好,你快吃吧。”
白露默默接受了,看他連叫屬下過來做個樣子都沒有,也知道是口頭做個樣子而已,可她也是做做樣子,所以並不糾結。
等撤了飯食,倆人便相對無言的坐著,半晌司武忽而問道:
“你說你小時候差點被賣了,是怎麼回事?”
白露低下頭,緩緩道:
“我老家在慶城家裡以前很窮,我生下來後,爹為了能過上好日子,就外出做工,正好就在慶陽大哥家裡,因為剛開始只是做夥計,工錢不多,沒法接我們過去,我娘後來……後來跟人私通,想把我賣了,然後拿錢跟她姦夫私奔,幸好我爹送貨去慶城,趁空回了趟家,把我給救了,”
她說著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後來就休了我娘,把我一起帶去了慶陽,後來我爹做了掌櫃,大哥掌家以後,我才定親的……”
她說著還有些嬌羞,司武看了十分礙眼,道:
“你爹沒再娶了?”
“娶了,就是太太的婢女,對我挺好的,還給我爹生了一兒一女,”
白露捧著茶杯,垂著眼睫,好似真的在回憶一般,
“我弟弟也十二歲了,在我大哥幫忙下,送去西京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