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笑道:
“你怎麼了,好像聽我提起後,特別的在意?”
白露瞧了他一眼,便裝作整理東西,背對著他才道:
“當然是兔死狐悲啊,”
說著頓了頓,才繼續道,
“你忘了我娘曾經跟別人,想把我賣去那腌臢地方嗎?”
高鶴一聽尷尬了,這件事還是他設的局,當下便裝作洗漱出去了,他一走,白露才停下手邊的事情。
其實她確實兔死狐悲,但不是因為那件事,而是上輩子,真的要被傅氏傅霜賣去窯子,卻無力擺脫,最後絕望到自殺……
所以,不管那些匪徒是為了什麼目的,肯定都不是好事情,想想那些絕望的女孩子,她就想起前世自縊的那個時刻,就能感同身受到痛不欲生。
如此一想,她就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揪出那批匪徒,否則,還有更多的女子受到迫害。
不多會兒高鶴進來,查了一日的案宗和賬本,也怪累的,今兒晚上高鶴沒再作妖,直接摟著白露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桃面石鵬則回來了,還是一夜都沒什麼異常,看來,這孫縣令除了有些護短,而且是特定的護那大侄子的短,辦事比較消極,其他沒什麼。
接下來,就是全力攻克拐賣少女的案件了,吃過早飯,高鶴崔放帶著王峻再次往衙門去了,臨走前高鶴叮囑道:
“我們回來前,千萬別私自行動,知道嗎?”
白露感覺被她看穿了,抿唇不語,高鶴只好哄道:
“咱們得想個周全的法子,最好一擊擊破,否則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白露這才答應了。
高鶴等人一走,白露就覺得十分洩氣,她今日確實很想去那暗門子看看,但高鶴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那夥人敢拐賣少女,那就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她們單獨過去也太危險了。
於是便在客棧裡靜靜等著,今兒高鶴等人午後就回來了,關上門,崔放才道:
“那孫縣令早就派人去摸過底了,並未在你說的那暗門子裡發現什麼。”
旁邊桃面不由道:
“為何不直接把那種地方取締了,留著做什麼!”
崔放無奈的笑了,本來他覺得跟沒見識的女子沒啥好說的,但既然一起出來,少不得以後得互幫互助,是以解釋道:
“雖說那地方不是朝廷合法的妓坊,但畢竟有人需求,若是女子自願,有的女子能靠這生活,有些男子娶不上妻子,能有個去處,也避免當地發生一些針對女子的犯罪,所以一般只要不出底線,當地官員都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淩草這回也在,便道:
“我看是官員自己想去吧~”
一句話說的在場男人冷汗直流。
其實呢,當然也有這個因素在,畢竟是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父權社會,可官員若好此風,自有能力去納妾、去蓄養歌姬舞姬什麼的,大部分稍稍有些底線的,還不至於喜歡去這種暗娼。
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白露畢竟是讀過書的,倒是懂得一點,於是笑道:
“好了,下午無事,大家歇息歇息吧。”
崔放石鵬這才覺得蒙赦大典,趕緊跑了,前者還是拉著桃面走的,覺得再聽下去肯定不是好事。
淩草出門時還在嘟囔: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旁邊王峻拱手道:
“傻大姐啊,對不對不是問題,該不該說才是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