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按了按脾氣,耐著性子哄道:
“怎麼會呢,王妃是唯一能跟我平起平坐的女主人,除了背叛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想繼續開織造局,我都不反對,跟你現在有什麼區別?”
白露瞪著他道:
“你別哄我了,我們倆不是第一天認識,也不是認識只有一天,我們倆經歷過的事情,比起一般人家的發妻,恐怕都要多,我早已看穿你的為人,”
說著又怕激怒他,緩了緩口氣道,
“是,你確實對我不錯,你也很優秀,可以說是萬裡挑一,但我真的沒法子接受你,咱倆在一起也沒法齊心,是不會美滿的……”
高鶴嘆口氣,道:
“好了,看你熱的,我看還有水,我整條毛巾你擦擦吧~”
說著也不等白露再說什麼,便徑自下了床。
這其實也是王峻教的,根本不需要跟女子講道理,因為永遠沒法講,搞不好就鬧翻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你若總對她橫,她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你就總保持著溫柔小意,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女子,彼此又有感情基礎,溫水煮青蛙,總會感化的。
白露這時倒是沒被感化,而是十分奇怪,難道是上回自己的英勇壯舉,讓高鶴不敢再跟自己對著來了?
可看他今夜竟然……他就根本是想來個滴水穿石,而且還是“陰奉陽違”的滴水穿石。
若真是如此,自己還真不好辦,就好比目前這狀況,算什麼?確實是被他欺負了,可別說沒法懲罰,就是能打一頓又能怎樣?哭天哭地尋死膩活?
仍然解決不了問題……
還沒想通,高鶴就回來了,本來想親自給她擦拭,但被白露讓開了,冷冷道:
“不準再碰我!”
高鶴知道不能強逼,坐在床邊道:
“是我不對,我不該這般孟浪,但你切莫傷害自己,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出出氣好了,”
說著真的把臉湊過去,看白露撇開臉沒動手也不說話,便岔開話題道,
“我聽石鵬說,你想給西京那邊寫信,我也答應了,以後你想給誰寫信都可以,直接交於石鵬讓去送就行了,我只是想你在身邊,並不是想拘謹於你。”
白露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了,道:
“你出去~”
高鶴便把毛巾放到涼席上,柔聲叮囑道:
“你擦擦,免得生痱子了,那玩意兒不好受。”
說著就真的去了外廳。
這人乖順的簡直不可思議,但白露來不及深思,趕緊跳下床,動作有些猛,腿也軟,差點跌倒。
小跑到屏風後,藉著自己睡前用過還未倒掉的洗澡水,又洗了好一番,重點是,想把那裡洗幹淨。
之前高鶴不敢讓她懷孕,用了章臺教的法子,沒有進去,這一回她清楚的感覺到,是進去了。
雖然對這種事一知半解,但從高鶴的講述中,想來要生孩子便是如此的,可見高鶴就是故意的,包括桃面說不定都是設計好絆住的。
然而猜中他的意圖也無計可施,她只能這般作為挽救措施了。
好半天終於擦拭幹淨,白露找來衣裳穿的武裝整齊的,然後來到外廳,高鶴只穿著撒褲,披著黑色羅衫,正拿著一本她睡前讀的書在看,見她來了,放下書狀似隨意的問了句:
“這些書是董殿丞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