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搭理,只對淩草道:
“你再去屋子裡把桌子椅子,還有什麼插屏被褥屏風,櫃子,只要能你能移動的,都用刀給我拆了,然後搬出來起個火,燒了,春草你去幫她!”
倆人對視一眼,又瞧了眼急的直跳腳的衛漁,白露又道:
“你們若不聽我的,身契已經給你們了,你們走了就是。”
淩草這才察覺白露是真生氣了,趕忙拉著淩草進了廚房,倒是真找了把砍柴刀出來,走到白露跟前,心虛問道:
“真的要拆啊?”
白露故意大聲道:
“去拆兩把椅子,抬出來先燒著,然後你們再去拆其他東西,比如桌子、屏風之類的。”
淩草“哦”了一聲,又瞧了眼衛漁,便進了屋子。
白露則趁這功夫,自己跑進了廚房,看到有細柴和幹草,還有火摺子,都抱了出來,旁邊一直跟著的衛漁,攔又不敢攔,急的快哭了:
“姑娘,您別生氣啊,要不我再去找找,您別著急啊……”
白露怒道:
“放心,等火苗起來了,王二總管自然會出現的。”
白露走到院子中間,便開始用幹草開始生火,旁邊圍了一圈的下人,既不敢幫忙也不敢阻攔,很快火堆就形成了。
屋子裡正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淩草是慣常幹活出身,力氣又大,很快兩把圈椅便被拆了,跟春草抱著一堆木頭出來了。
白露又找了一把剁肉的白刀出來了,讓春草把木頭砍細點,然後對淩草又故意大聲道:
“好了,現在去拆桌子、高幾吧,等會就能拆屏風,不行還有被褥、插屏可以燒,這麼多的東西,燒他個三天三夜沒問題!”
淩草做了一回,也就沒心裡負擔了,答應了一聲便轉身進去了,春草則留下來幫著燒火,火焰便越來越高,隔了一道通花牆的隔壁院子,早就知曉了。
下人們趕緊去報給了高鶴,趁著夜色,他就站到牆邊的竹子中,看著白露在那邊撒氣。
旁邊跟著的王峻心裡直叫苦,聽到那句“王二總管自然會出現的”,就說明白露把他恨上了,可他真是冤枉啊!
明明是王爺生氣,準備教訓教訓白露,就故意讓關著桃面,想讓白露先低頭,其實只要認個錯哄一鬨就沒事了,可沒想到,這平日看上去沒脾氣的人啊,一發起脾氣來真可怕,說要燒屋子還真燒……
高鶴站在陰影裡不說話,但從偶爾透過來的火光中看,雙唇緊抿,臉色嚴峻,分明是怒火中燒。
王峻不敢說話,隔壁院子還在燒的歡,淩草又拆了高幾和書案,然後就拿出了那座插屏,白露接過來,想都沒想留扔到了地上,還好挺結實的,沒摔散,那邊緊接著還對淩草道:
“去把臥室的那座喜上眉梢屏風拆了!”
高鶴咬了咬牙,吩咐王峻道:
“過去把插屏帶回來,把刀和燭臺、火摺子都收起來,再讓下人把她關到屋子裡,把那兩個丫頭綁起來,餓個三頓。”
王峻心想都多大了,賭這個氣幹嘛啊,而且自己去的話,肯定會讓白露記恨一輩子,若是將來二人又和好了,吹枕頭風自己怎麼辦?
但又不能違背命令,只好過去,先讓人叫出來衛漁,吩咐好後便先躲在月亮門外,眼看衛漁先搶救下來那座插屏,送了出來,白露看到知道是王峻,便喊道:
“王總管來了怎麼不進來?”
王峻死也不敢露面,抱著插屏就跑了回來,捱了高鶴一腳不提。
衛漁進去後便對下人使了個眼色,有兩個婆子將春草拉了起來,另外兩個婆子跑進了屋子裡抓淩草,剩下的人圍到白露身邊。
白露看春草被押起來,而淩草被抓了出來,看向衛漁道:
“是王總管向你下命令了?”
衛漁苦著臉,跟就要哭了似的:
“姑娘,我也是沒法子啊,您別恨我……”
說著招招手,那群人便將白露越圍越緊,衛漁跪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