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訕笑道:
“是啊,我都糊塗了,家裡來了傳旨的,暫時還未有品級。”
眾人忽而都沉默了起來。
沒有品級,代表要慢慢熬了,聽說有的在宮裡熬到死也沒見過皇帝的臉……想到這,白露只覺自己退親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圓場道:
“憑李大人乃新皇未登基前就是心腹,封品肯定是早晚的事了。”
李黎卻不由嘆了口氣。
家裡人高興,可相公卻十分氣憤,本來他不同意大哥李九思走這一步,犧牲女兒,若是成了在宮裡也是如履薄冰,他們這樣的家世,找個人品好的,怎麼也能讓侄女兒過的不錯啊~
可是為了前途,只有拿女兒去拼一拼,蕭媛一見也岔開話題道:
“對了,你哥不是說也要去蜀地嘛,我就是剛從那裡回來,可真好啊,山美水美的,果然叫做天府之國!”
李黎道:
“是嗎?他還沒來信,我成親以後他才走的,可能一路走走停停的,還未到也說不定。”
白露隨口問了句:
“當時東邊南邊不穩,他去蜀地也正常,怎麼後來穩定了,他還去了?”
李黎道:
“是啊,他以前說想去南方看看,尤其江浙文人墨客多,但他後來又說,有個朋友建議的,他覺得那朋友不一般,建議的肯定值得看一看。”
白露一愣,暗忖自己還沒去過蜀地呢,當時建議不過完全處於安全的考慮,想不到……不知道為什麼,聽了李黎的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所以也就沒有搭話了。
隨後三人說說笑笑,李黎中午一過沒多久便離開了,說是今年新皇開恩科,李景明要準備參考了。
蕭媛還打趣道:
“幸好你哥哥出去了,不然一同參加,這三甲可不得被你們李家給包圓了~”
李黎笑道:
“承你的吉言,要是真三甲了,可得好好答謝你了。”
隨即便走了,而蕭媛跟白露坐了好一會兒,直到柳遠打發人來問她,也離開了。
白露長嘆口氣,這才回了家,第二日派了繡娘和裁縫去蕭家,回來後據說蕭媛很滿意,又定了很多的衣裳,按照白露的要求,沒有要定金。
時間很快進入五月,王峻要了一批貨,但他還留在西京,幾乎是定期去請安,白露都見了。
王峻越是這樣她越是擔心,巴不得高鶴給她徹底忘了才好,但顯然後面的狂風暴雨肯定不小,她只好做出服軟的姿態,畢竟不只是她自己未來的幸福,還有彩鳳等人的安危。
於是一方面,她悄悄在傅宅旁邊又買了兩間房,跟傅宅打通了一道小門,每次見王峻還在鋪子裡,造成依舊住在鋪子上的假象,每次回宅子,都會喬裝打扮,注意不被跟蹤。
另一方面,借聶登以前的關系,找了幾家鏢局,讓秦樓審查,有本事的長期合作,給聶登送貨去護衛。
而秦樓帶了一個功夫最好的,叫金祥,緊跟她身邊,一邊白露還要他派人抓緊訓練小護衛們。
畢竟西京不是他們的底盤,就是想動手,能調動的人力也很有限,而且也不能大動幹戈,如此萬一有什麼事情,她好歹人夠多,不至於太過被動
就這般熬到了端午節。
傅傑早就帶信說要回來,白露也提早做了準備,挑了兩個有點功夫,認識字人品不錯的小夥子,等把傅傑丁琥接到東河灘,便換了石平石安。
東河灘如今更加大了,白露闢出一個小院子,離織造地方隔了點距離,不過三間房,專門給傅傑丁琥讀書用。
傅傑看到白露將他們接到這裡而非傅宅,又換走身邊的小廝,很是奇怪,等無人時才問道:
“大姐,你這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