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實在歡喜雀躍,想起那副荷葉圖,躺回床裡又蹭的爬起來,將那副繡品找出,之前還會浮線,邱姐姐說是手上拉線松緊不夠均衡導致,以後繡的多了,找到自己的手感就好了。
現在來看,一來是因為練習的還不夠,二來,是她那時還略有浮躁,總想著盡快完成,這回說到底,是為了打發時間充實自己,反而不急切了。
當晚連書都看不下去了,躺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又將紙墨拿出來給高鶴寫信。
她也不是那等女詞人,更不是妓子,可放著膽子將相思天天掛在嘴上,前幾封寫的都是些問候和自己瑣碎的生活,這一封則就著重寫了自己對刺繡的感悟,直到後半夜才睡過去了。
第二日,一眾人便走著下了山,走走轉轉到了董宅,想不到沒人在家,還好白露有鑰匙,開了門,廚房裡擺上了點燈,花饃,還有正在燃的香,可見是剛出去的。
白露便讓衛漁出去四處轉轉,畢竟街不大,看是不是出去轉悠了,自己則和其餘人準備午膳,好半晌衛漁才回來,氣喘籲籲道:
“沒有呢~”
白露有些失落,雀躍的心稍稍淡了些,就這般等著直到傍晚,董源才帶著穎娘傅傑回來了,原來今日他們去了祖陵,本來董源只打算自己去,後來穎娘覺得無事,便一定要跟著,他至少隨她了。
晚間回來,眾人又團團聚聚吃了一頓,歇息時將喜上眉梢拿給穎娘看,後者也點頭道:
“這副圖雖說簡單,但你若能毫無瑕疵的繡完整,也是不容易,可見,”
說著笑道,
“紀媽媽教的好~”
白露拉著她的手搖了搖:
“知道我就想讓你誇一誇,還故意這麼說,不過,倒確實要感謝紀媽媽~”
穎娘笑道:
“她還要感謝你呢,來這裡工錢長了,賞賜多了,夠她出府頤養天年了。”
說到出府,白露又試探道:
“那你呢?”
“我什麼?”
穎娘故意裝傻,白露直接問道:
“你要不要出府啊?”
春草還在外面收拾,穎娘便坦誠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若離開了王府,哪裡能庇佑我?”
白露張了張嘴,想說出董源如今就是替王爺做事,但想董源自己未說,可能是不便說出,就未多言了。
第二日是正月初五,要接財神,要把之前正月裡積攢的的垃圾到處去,還要放響炮,一早上就做了大餃子出來吃,穎娘又打發董源去買了財神的畫,還自己做了點燈花饃,點了香供奉。
白露笑道:
“你在慶陽待了三年都不會做麵食,可才在這裡住了幾日,就能做花饃點燈了,可見我們慶城這地方薰陶人啊~”
穎娘點了點她的額頭道:
“你就打趣我吧,可不知誰一開始那幾天裡,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呢!”
白露訕笑道:
“好了,是我不對,這哪裡是我們慶城養人,明明是穎娘你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