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個空間呈湛藍色,並無上下左右的方位,混混沌沌的。只在空間的正中虛懸著一團淡藍的水霧,那便是這方冰侯印的器靈了。這個器靈生成不久,還幼小得很,整日只顧沉睡中,對外界的一切全無所知。
他又將星辰訣運轉了數日,便摸出聚鐵山之主賜他的那枚星核來……
姜國使者首次朝見就鬧出了大事故。
使者陛見時不肯行大禮,僅以手撫胸,微微躬身。
司馬丞相大怒,將使者訓斥了一番,責令其重新施禮。要知每回元人出使姜國時,都被強逼著行大禮參拜的,且是連續三次大禮參拜,但凡少了一次,姜族大王便會拂袖而去,不肯賜見。
姜使堅決不肯施行大禮。
元國朝臣就此分為兩派:一派是以司馬丞相、小賢王、泗水侯等為首,主張姜使必須行大禮,否則皇帝不予賜見。另一派則以國師慕山紫、富陽侯、平陽郡主為首,這一派主張幹大事不拘小節,當以兩國和談為重,而不能糾纏於這些小細節裡。
一連數日,兩派爭論不休。皇帝李欽武一言不發,高深莫測。姜國使者幸災樂禍,不時出言挑撥。
朝堂上還未分出高下來,城外的姜人又不安分了。
城外的姜人軍士都是終日騎馬馳騁在大草原上的,哪裡在軍營中關得住?姜人又素來張狂,動輒殺人的,元國的官吏又不敢約束他們。一些姜國軍士便開始在北城外縱馬狂奔取樂。
見元人不敢約束,姜國軍士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開始劫掠過往元人的貨物,但凡瞧中了的便下手搶奪,弄得城門一帶再無人敢靠近。
元國官吏迫於民議,壯著膽子去姜營中交涉。姜使虛與委蛇,往往挑揀那些價值低廉的貨品還了回來。元國官吏們不以為恥,反覺得自己迫得姜人低了頭,大漲皇朝威風,以此洋洋得意。
於是姜國軍士越發肆無忌憚了,終至劫掠元人女子中容貌姣好者,搶回軍營裡褻玩。更有甚者,兩夥姜軍比試在原野上追逐、劫殺元人商隊,以殺人多、劫掠貨品價值高者勝出。
由是城門附近數百里的百姓惶惶不可終日,搬家遠遷者甚眾。商隊、行人也不敢從這個城門入城了,寧可繞上數百里的大圈子,自其它城門進入中州城。
堂堂一國之都的城門外,竟成了百里無人煙的荒蕪之地,唯聞姜人策馬奔騰的喊殺聲。
泗水侯楊令之等數名軍中大將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拼著被皇帝降罪,聚起數萬大軍把姜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眼見大戰將起,兩國又要翻臉,皇帝李欽武終於坐不住了,一面下旨約束泗水侯軍馬,一面遣使赴姜軍大營中斥責姜使。
到此地步,連慕山紫等主張“忍耐”的主和派都不敢多說什麼了。
泗水侯堅持要求姜軍交出殺害元國百姓的兇手,令其放還劫走的元國女子、財貨,並以國書方式向元國謝罪。
但這些條件,姜使一個都不肯答應!
劍拔弩張之下,由慕山紫出面調停,雙方約定以鬥法決定勝敗,敗者必須依照勝者的吩咐行事:元國若敗,不得再對姜使提出任何要求;姜國若敗,則需交出兇手、財貨、女子,並奉上謝罪的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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