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柏道:“當初在西江頭,是我給他種下的水神之吻,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叫林西?”
老九拍拍腦袋:“哦,我似乎明白了。”
當初在西江頭,就是楚柏把紅腹水蛭弄到了林西的手背上,讓水蛭卵在林西的血液裡繁殖。林西這才知道,這叫水神之吻。
林西指著楚柏,手指發抖:“楚柏……”林西心緒已亂。
林西沒說完,已被老九打斷:“林西,你怎麼知道他叫楚柏?”
林西心裡著急,又怕老九羅嗦個沒完,但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知道的,無奈中借用了楚柏的話:“當初在西江頭,就是他給我種下了水神之吻,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叫楚柏?”
老九看著楚柏:“是嗎?”
“是啊!”楚柏笑著補充道:“還有,他媽曾在我和大哥包下的地裡幹過活,可能跟他說過。”
老九滿意地點了點頭。
林西聽楚柏提到母親,心裡的恐懼清晰了:“你們怎麼會從麥地之源出來?我父母呢?麥女呢?”
“姓麥的都死絕了,至於你爸你媽……”楚柏說著,做了個擦嘴的動作,尖笑道:“味道不錯!”
老九向楚柏瞪著眼:“我說怎麼找不到呢!二哥,你怎麼不給我們留點骨頭?!”
林西兩眼發黑。
楚柏道:“林西,你種了水神之吻,你怎麼還沒死?”
林西沒有回答,他在想三個月前把伯勞鳥送進麥地之源的事:那次,勞伯鳥送來了麥女的歌聲。那時候,麥地之源安然無恙。難道短短三個月間,麥女和麥家山就被黑吃人害死了?難道父母被黑齒人吃了?
楚柏道:“老九,大哥對林西下了格殺令,我們立功的機會來了。這次讓你先享口福。”
老九看著林西,想到人肉的味道,舔了舔嘴唇,蒼白的臉激動得有些發紅。
林西已經憤怒,但他知道:黑齒人曾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此時此刻,自己絕不能沖動,這次可不能大意。
老九露出兩排鋸齒般尖細的牙齒,噌的一聲竄了過來,向著林西的脖子張嘴就咬。
林西萬萬也沒想到老九會這麼幹。在來到金洲大地後,他不止一次在夢裡見過兇猛的野獸來咬自己的脖子。在夢裡,他拿著劍,卻嚇得不能動。
這一幕真的出現了。
林西心念一動,七生劍已經出現在手裡。
楚柏站在那裡,看著林西,像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他在等鮮血從林西脖子裡流出來。
鮮血流出來。
流出的,不是林西的血,是老九的。
林西把七生劍橫在自己脖子前,往前一送,就送進了老九的兩排黑齒之間。
老九的上半個腦袋變成了瓢。瓢落在地上,老九的屍體倒在林西身邊。
老九竟這麼容易就報銷了!
林西心想:黑齒人這麼廢物,能殺得了麥家人嗎?不對,麥家有耳釘和手鐲,黑齒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殺的了他們。楚柏在騙自己!
忽聽楚柏道:“你治好了水神之吻?!”楚柏的聲音還是那麼尖利,卻充滿了恐懼。
“水神之吻要是沒治好,我能拿出七生劍嗎?”林西明白了:楚柏根本不知道自己修習紫元功、紅腹水蛭卵已被剋制、就要痊癒的事,剛才他以為自己不堪一擊。楚柏在西江頭使用紅腹水蛭,根本就是因為他根本對付不了自己的七生劍和伯勞鳥。既然這樣,楚柏的話就根本不可信。他根本就是在騙自己。只是,這中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楚柏一見勢頭不對,撒腿就往竹林裡跑。
林西道:“你不用跑,那扇門已經不在了。”
楚柏站住:“那扇門是你開的?”
林西點頭。
楚柏道:“烏衣巷口?勞燕十三式的第三式?”
林西點頭。
楚柏道:“你的勞燕十三式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