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王笑道:“到嘴的肥肉,誰不眼饞?”
大家都大吃一驚:戒持如何控制了局勢?
秋元安好像沒聽見剛才的話,憤怒道:“誰敢殺林西,這就是他的下場。”
秋元安說過這句話,盯著北邊的“黃雲飛”,人卻沒動。人不動,心動,他的心在控制手鐲。手鐲也沒動,手鐲在控制蛟龍。
蛟龍也沒動。只是,它的鼻孔呼吸時聲音大了一些。它鼻孔出氣時發出的聲音本來就像風聲。此時它略微用力,出氣聲猶如烈風。
蛟龍的鼻孔在幾十米高空對著北邊麥地裡的“黃雲飛”。“黃雲飛”也沒動,他只聞風聲,沒見草動。
但他感到了一股生平未遇到過的殺氣。他不由自主地舉起劍,迎在身前,想擋住這無形的殺氣。他的劍折為兩段。
其實“黃雲飛”並不是不想動,只是他根本來不及動。他已經被一股強烈的氣流貫胸而過。
黃雲飛倒地而亡。他一死,就消失不見了。其實他並沒消失,他只是變小了。他變的非常小,變成了地上一隻土黃色的螞蚱屍體。
戒持呆了一呆,隨即道:“手鐲果然是最厲害的法器。但林西是個不祥之人,佛的旨意不可違抗。”
秋元安冷笑道:“哼哼,有我的手鐲,誰也殺不了他。”
戒持道:“誰說這是你的手鐲?”
秋元安道:“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
“真是荒唐,這法器怎麼會是你的?!”
猛王已經走近,哈哈大笑道:“他搶過來,不就是他的了嗎?”
秋元安對戒持道:“原來是這麼回事。現在手鐲就戴在我手腕上,看你怎麼來搶!”
林西和麥家山的想法與秋元安一樣,誰也不信猛王的話。
但誰也不能不信。
秋元安忽然矮了下去。他跪在蛟龍頭話已經吃力:“原來你……給我吃……了九華蟲雪丸……”他已說不出話。
麥家山憤怒道:“戒持,你二十年前設下的計,原來是要搶秋家的法器!”
戒持道:“我本不想搶秋家的法器,只是這個法器太過霸道,我不能把它留在你們手裡。貧僧不得不搶,罪過罪過。”
麥家山焦急道:“林西,手鐲絕不能落在他的手上!”
林西飛起來,正要飛上蛟龍頭頂,蛟龍腦袋忽然一歪,秋元安夾著風聲從幾十米高空摔了下去。此時林西正往上飛,眼看著秋元安從身邊落下。
秋元安如果摔在地上,肯定摔得不成人形。
他身下的麥地忽然變高。無數根柔軟的麥子似乎形成了一片樹林,接住秋元安。麥子迅速縮回,恢複了正常高矮。
麥子變高,自然是麥地之主麥家山的法術。但麥家山雖然能讓麥子長高,接住秋元安,卻不能把秋元安送到自己身邊。
那片麥子本來長在戒持腳邊,秋元安正落在戒持腳邊。戒持一伸手,摘下手鐲,從此對這個被自己親手養大的愛徒,再也不看一眼。
戒持有了手鐲,果真控制了局勢。
戒持高僧拿著手鐲,並不急於戴上。他好不容易得到手鐲,自然要多看幾眼。
戒持不戴上手鐲,蛟龍就不受戒持控制。
哪知,蛟龍忽然溫順地低下頭來,下顎貼在地上,雙眼看著戒持,似乎要讓他站到自己頭上。
但蛟龍的腦袋實在太大,畢竟,昨夜它的頭還是一座山。戒持不得不施展百步密宗,登著一塊塊窗玻璃似的巨鱗,沿著之間的縫隙,這才登上龍頭。
麥家山大怒:“戒持,二十年前的巨蛟,原來是你弄來的!”
“不錯,它本就是歸仙谷荷濯溪裡的靈獸。”
秋元安從麥地裡抬起頭,說:“原來,你才是……殺我父親的兇手……”說完這句話,他已用盡最後的力氣。
秋元安閉上眼,腦袋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