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奇利借他的力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魯本在自己面前一點一點的跪了下去,然後手指扣住他的後腦,狠心剝奪了他的呼吸。
大大的低垂著的黑色眼睛裡很快就起了霧,還在苦苦掙紮想要盡力表現的像一隻被馴服的大狗,讓這個一會溫柔一會霸道的新主人滿意。
狗狗本質被啟用了。一點讓負,一點制止,一點誘惑和一點強硬的手段,就會讓狗狗迷失自我,心甘情願的任人擺布。
狗狗的心思也很直接,把人伺候舒服了就能讓他吃飽了吧。
誰知他低估了貪心又無恥的倫敦小美人,小美人被他伺候爽了以後,翻臉不認狗,竟然在自己超勇猛的表現下一腳把自己踹開,然後拿起桌上的小方包裝袋,用他的小虎牙熟練的撕開,接著就把狗撲劈叉了。
幸虧練過,不然還不被他把大腿內收肌給扯壞了。
狗狗有一種被強制愛了的感覺。
早上醒來,克裡奇利睜開眼睛,又震驚到了自己,他竟然摟著魯本迪亞斯,他一向睡完不認人的,從來都是轉過去睡個七葷八素,甚至仰面朝天小腿都搭在別人身上,現在,這麼溫馨的早上還是頭一次。
突然,他想養狗了。
他動了動胳膊,魯本也睜開眼睛,抬頭蹭了蹭他的脖子,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不上班了?”他試圖抽出自己的胳膊,魯本就往前湊了湊,壓的更實誠了。
“我下午再去,現在不想動。”
“不疼吧?”
“……”
克裡奇利睡不著了,他想著中午要去採購,晚上該給羅德裡換食譜了,也要給羅德裡做第一頓營養餐,蘿蔔燉羊肉,所謂秋進補,要補平,滋陰潤燥,暖身暖心,別說羅德裡需要補充元氣,他和這個狗狗都需要,但現在他抽不出胳膊,也起不來床,渾身酸軟的跟個大胖海參一樣,趴在石頭上不想挪窩了。
昨晚太激烈了,到後來他幾乎又要去見他師父了,還差一點點就被狗撅了,要不是他哄騙狗說要在曼城常住,叫他乖乖聽話,不然立刻回倫敦做大種公去,才保住自己一世英名。
這時,他手機響了,他不得不推開狗腦袋,伸手去夠手機。
是一個倫敦的陌生號。
他接起來,剛說了一句,“布萊恩克裡奇利,哪位?”
那邊就粗魯的罵了他一句:“你怎麼還沒死?fuck !你這該死的玩意,出門小心點!”
“你他媽誰啊?”
“嘟嘟嘟…”那邊掛了電話。
克裡奇利又看了看電話號碼,確定不認識,真是日了狗了,一大早莫名其妙挨罵。
這下魯本迪亞斯也睡不著了,他問誰這麼沒禮貌?你得罪人了?
“我得罪的人能從這排到倫敦了,不至於。還從來沒有打電話來找茬的,都被我服務的很好,而且知道我只玩一夜大部分都很有自知之明,只有少部分不死心,給我留言罵我混蛋的。”
聽到克裡奇利說這些,魯本低了低頭,眼神有些無處安放,隨即起身去了浴室。
克裡奇利注意到他走路有些顛簸,想起昨晚激烈的對抗,竟然有點窩心,他抿了抿嘴唇,看著浴室升起的霧氣,突然感慨自己29歲了,會不會哪天突然死了還是孤身一人,那些一夜過後的小甜餅們會不會來悼念自己。
沒有愛人,都是過客,會不會太可憐了些。想到這他又趕緊搖搖頭,驅散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一個人好,一個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師父也是如此,他始終認為他師父是得道成仙了,彌留之際只說要他繼承衣缽,也沒說放不下誰之類的。
他也起身去了浴室,可這次沒有了昨夜的激流勇進,而是各洗各的,他幾次給魯本塗上沐浴露都被他拒絕了,說著我洗完了別再給我打泡沫了,接著把他一個人留在浴室。
克裡奇利一邊沖著水一邊想,剛才不會是阿森納那個西餐主廚吧,知道他兒子被自己睡了,惱羞成怒咒罵自己,可笑的是他兒子還要保養他呢,真是冤冤相報。
他有所不知,徹夜狂歡的他又得罪一個小冤家。
狗狗也想找主人,但克裡奇利明顯不是一個靠譜的主人,他比野狗還野,這不,他連早飯都沒來得及給魯本做,就提上褲子走人了。
但他走之前,給魯本留了電話,說和你共度良宵很愉快,如果有冒犯之處,請原諒,最好別打電話罵他。
魯本叫他快走,再不走就把他拖回來完成觸地得分。
克裡奇利認為他確實有這個本事。如果不走的話,被後衛得分是小事,被狗栓住了才是大事,誰能拒絕一隻熱情奔放還聰明懂事的狗狗呢,何況這只狗狗那麼帥氣,那麼性感。
克裡奇利走後,魯本躺在淩亂的沙發上,看著一地的易拉罐和散落的煙蒂,覺得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痛又很過癮的夢,他不恨克裡奇利,他只是看不懂,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瀟灑,來去自如,好像沒什麼感情的殺手,用最溫柔的閘刀一點一點的殺死自己,可那些親吻,撫摸,擁抱還有他處處小心的動作,難道只是sex不是ove.
算了,不去想了,這樣也好,淪陷了誰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