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好像都沒在意。
嚴明煦深深地看著他,眸中微光閃動,他問道:“那你為什麼放在最上面?”
不愧是他,這麼快就發現了破綻。
陸可心裡無奈笑笑,嘆口氣,還是語氣平穩,半個字的謊言都不摻雜地坦白道:“因為那個書架……很舊了。”
不知是被越市的潮濕空氣侵蝕太久,還是本身買來的時候就是湊合用的東西。
總之不怎麼承力。
稍微往上面放點有重量的物品,它就咯吱亂響,搖搖晃晃,一副隨時要塌的模樣。
現在,最上層碼放了一大排厚玻璃瓶盛裝的威士忌,它已經明顯地頭重腳輕。
陸可說:“我主要在下面的書桌上寫歌,或者編曲。就想著……這樣一瓶一瓶地加上去,到哪一天,它也許能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整架倒下來……”
男人已經不忍聽,一步邁入,抱住了他。
陸可:“……就那樣把我埋了……”
嚴明煦心疼得不行,把他抱緊,還要回過手來,捂住他的嘴,低聲勸:“好了小可……”
陸可在他的掌心裡微微笑,堅持說:“……簡直完美;要是砸不死,砸到失憶,也挺好的。”
但其實仔細想想,就算那一整架酒都砸下來,每一小瓶分散的重量,也根本就傷不到什麼。
所以自己曾經期待的那種——“翌日,知名歌手被發現在宿舍裡,已無生命體徵。他身上蓋著厚厚的一層威士忌玻璃扁瓶,瓶中金色的酒液閃爍著清晨的陽光”——
那種新聞,那種畫面,也就是個美好的理想罷了。
他想把這些傻裡傻氣的話,一股腦說給這個聰明的男人聽。
但他的嘴巴已經被男人心疼的吻堵住,他已無暇再發聲。
久違的吻,久違的熱烈擁抱。
身體的反應那麼直接,根本沒有預想中的陌生、隔閡、排斥,或者羞澀。
只有渴望,熨帖,激動到戰慄。
男人吻著他,一開始只是堵嘴,很快就變成了侵佔,索取,橫徵暴斂。
陸可全盤接受,盡己所能地努力回應。
他現在知道,自己當初自以為周全的決定,原來害這個男人痛苦了那麼久。
既然這樣,那他要什麼,就都給他吧……
不過,大佬還是那個懂得自我管理、事事周全的大佬。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記得幫陸可吹幹頭發,擦幹身體,調高臥室溫度,再自己沖了個澡。
燈只剩下了床頭的一盞。
陸可心裡有點羞恥,但他什麼都沒說。
溫黃的燈光中,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會兒,又說了一遍:“傻瓜。”
大概是嘲笑他那個想要自我活埋的想法,又像是在輕微地指責,他當初自顧自離開的舉動。
陸可仰起臉去親他。
男人的吻再次覆下來。
這次,不僅僅是索取和進攻,還有時不時的挑逗。
陸可完全無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