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麼大的!
嚴明煦用手輕輕戳了下他的後背,笑道:“做自己。”
陸可:“……”
是想做自己,問題是,怎麼好意思?
大佬的朋友,是這種級別……
還是說,因為自己動不動就能跟嚴明煦近距離接觸,所以一直小看了他這個大佬的含金量?
腦子有點亂,這時,他們旁邊的老大,名叫文星的斯文人,好像被兄弟們爭論的景象刺激了靈感。
他一轉身,就走到了客廳角落裡那臺鋼琴邊,一拂西裝下擺,在琴凳上坐下。
然後就叮叮咚咚地彈起來。
陸可:“……”
還真是些很隨性很個性的客人呢。
但令他意外的是,文星彈得非常好。
就在陸可還沒從他們的隨意言行裡緩過來的時分,就已經被他的琴聲吸引。
陸可熟悉這支曲子,是一部連續劇主題曲的行板變奏曲,叫《session andante risouto》。
原曲蕩氣回腸、波雲詭譎;文星卻彈得酣暢活潑,意味深遠。
他改了一下節奏,還小小修改了它的旋律。把其中令人感到不和諧的音,改成了明亮的落點。
而陸可,是親耳聽到他循序漸進,現場改的……
嚴明煦輕聲介紹:“他是世界和平樂團的首席指揮,手裡有三座格獎獎杯。”
陸可:“……”
文星聽力奇好,居然聽到了嚴明煦的話。
他笑盈盈轉過臉來,邊彈,邊跟陸可說:“別聽他吹,他以前跟我一起學的時候,那才華橫溢,能淹死我!”
陸可驚奇:“誰?……哥哥?”
文星聽到這個稱呼,大笑起來,點頭,又抬眼去看嚴明煦,說:“哎,咱們以前四手聯彈的曲子,你還記得嗎?”
陸可持續懵逼驚恐。
嚴明煦?會彈琴???
他難道不是從胎教起,就在上什麼金融、企管、人性研究之類的課嗎?
嚴明煦還是如常淡定:“就記得你那時候搶我鍵,急起來踩我腳了。”
文星又是一陣暢快的大笑。
笑完不再跟嚴明煦口頭拉扯,彷彿一頭紮進了音樂裡。
指尖彈奏聲漸強,剛才的酣暢活潑變成了娓娓道來,欲訴還休,溫情悵惘。
陸可聽得感動又難過。
他抬頭想跟嚴明煦交流兩句,卻意外發現,剛才還談笑自若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琴邊。
他站姿自然,有一種專屬於男性的優雅,令人賞心悅目,又心生仰慕。
陸可卻漸漸覺察到什麼。
他看起來像是在欣賞音樂。
但他微笑的側臉,和深思的眼眸,卻隱隱透出絲縷淺淡的哀傷。